第101章 《画不出的春天》[第2页/共2页]

陆沉掐灭烟头，低头用鞋尖碾碎那抹蓝：「不如赔你双新鞋？」

厥后他果然提着一双限量球鞋来画室找她。那天阳光刺得人眼眶发酸，他斜倚在门框上，看她在画布上涂抹大片的钴蓝色。「你画的海？」他问。

吐第三次血时，林眠正在给福利院的孩子们上美术课。她偷偷把染红的手帕塞进帆布包，转头瞥见陆沉牵着穿香奈儿套裙的女人走出去。「这是苏妍，巴黎美院毕业的画家。」他笑得和顺，「来教孩子们画向日葵。」

四

二

葬礼那天下着细碎的冰雨。陆沉冲进画室时，林眠的骨灰盒上盖着她最爱的鸢尾花丝巾。苏妍扯着他的袖子哭喊：「婚宴要早退了！」

他俄然扳过她的脸吻下来，松节油混着雪松香在唇齿间化开。她藏在口袋里的诊断书被揉皱成一团，胰腺癌三个字硌得掌心发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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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经检测是血液。」策展人抬高声音，「画家死前一周开端咳血，传闻最后一笔是用手指蘸着血画的。」

「是夜空。」她头也不抬，「没有星星的夜空。」

她熬夜完成第十二幅星空。画到启明星时，羊毫俄然从颤抖的指间滑落，在画布上拖出长长的血痕。手机在这时亮起，陆沉发来他们在迪士尼看烟花的照片。放大照片时一滴血落在屏幕上，恰好遮住他搂在苏妍腰间的左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