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 《玉碎香》[第2页/共3页]

"阿沅。"他的声音裹着风雪，像淬了毒的刀，"我找了你三年。"

雪粒子顺着窗缝簌簌地落，我摸索着腰间腐败的鞭痕。那夜我背着高烧的mm跌跌撞撞跑到谢府，朱红大门却紧阖着。mm在我怀里咽气时，谢家的马车正载着谢昀往城南书院去，车帘被风掀起一角，我瞥见他捧着书卷的侧脸，像春溪畔未化的雪。

喜乐声渐远时，我望着掌心腐败的烙痕轻笑。谢昀永久不会晓得，那年沈府抄家前夕，我隔着书房门缝，闻声他父亲与刑部尚书的密谈——本来沈家通敌的信函，恰是谢相亲手所拟。

"阿姐！"柴房传来幼妹的哭喊，我赤着脚奔畴当年，只见老鸨攥着mm的头发往井边拖。那孩子才十二岁，眼里还凝着未散的惊骇："他们说阿姐要跟人跑了......"

"太医！传太医！"他嘶吼的声音像是从鬼域传来。我握着他颤抖的手按在mm逐步冷却的腕间，笑得花钿簌簌而落："谢昀，你可知揽月阁的女人，都要服绝子汤？"

药汁泼在雪地上时，我扯开衣衿暴露浑身鞭痕："谢将军要不要数数，这些伤痕有多少是你谢家赐的？"他手中的瓷碗摔得粉碎，俄然将我按在榻上，战甲硌得人生疼："那就再多一道——"

最后一口气咽下时，我仿佛瞥见mm举着莲花灯跑来。雪地上谢昀的嘶吼混着喜乐，像极了那年法场上的丧钟。血从唇角滴落在嫁衣上，绣着金线的鸳鸯垂垂洇成黑红色，如同我们被碾碎在机谋中的幼年情深。

我跪着扯住老鸨的裙裾，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。滚烫的血恍惚了视野，却闻声谢昀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："沈沅，你甘愿在这里被作践，也不肯信我能护着你？"

我嗤笑着将酒泼在他脸上："谢将军可知，三年前揽月阁的初夜，有位朱紫出价千两黄金？"指尖抚过他战甲上的箭痕，我靠近他耳畔，"可惜那夜我咬断了他的舌头，被吊在井里三天三夜——将军要不要尝尝？"

拂晓时分，我攥着染血的床褥低笑。他伏在我颈间哽咽，温热的泪滑过锁骨处的烙痕："阿沅，我们重新开端......"我抬手抚过他猩红的眼尾，想起昨夜太医说的"油尽灯枯"，俄然咬破指尖在他掌心画了朵海棠。

现在琵琶骨上的烙印灼得发疼，我蜷在柴房草堆里，攥着半块雕着并蒂莲的玉佩。这是谢家与沈家互换的订婚信物，那日抄家的官兵踹开府门时，母亲将玉佩塞进我手中："阿沅，带着mm往谢府去......"

我踉跄着后退，腕间铁链哗啦作响。他眼底映着我颈间含混的淤痕，俄然攥住我手腕："跟我走。"我挣开时玉佩摔在地上，碎成两半的并蒂莲沾了血污："谢公子是要赎我当外室？可惜云娘现在一夜要十两金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