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章 《银杏未落时》[第1页/共2页]

当时的顾氏个人靠近停业，是她偷了父亲的竞标书，又捏造车祸让顾承舟的商界死敌入狱。当他捧着沾血的U盘冲进病房时，她正拔掉化疗针头往静脉注射蒸馏水，捏造出药物过敏的假象。隔着呼吸机都能闻到他身上白月光的香水味，却还是伸手抚平他皱起的领口："承舟，我活不长了，你娶林蜜斯好不好？"

葬礼那日满城银杏簌簌如雨。林晚晴戴着鸽子蛋钻戒哭倒在墓碑前，顾承舟却盯着碑文上"未亡人"三个字嘲笑。直到状师递来密封的牛皮纸袋，内里是沈知意确诊当天的灌音。

"为甚么要给晚晴寄死老鼠？为甚么要雇人划花她的脸？"他猩红着眼将她抵在落地窗上，楼下车水马龙的光影在泪眼里碎成银河。沈知意伸手去碰他眼尾的泪痣，这是二十年来她最熟谙的表面，从孤儿院的银杏树下初见，到现在渗入恨意的相逢。

"...用我的命换顾氏重生不好吗？"她沙哑的轻笑混着仪器嗡鸣，"当年他父亲用毒糕点害死我百口，现在这白血病倒是报应..."灌音笔俄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，接着是护工的惊叫："沈蜜斯！您不能拔呼吸机！"

顾承舟疯了一样刨开新葬的坟，棺木里只要件染血的病号服和43封未拆的信。最旧的那封笔迹被泪水晕开："孤儿院着火那晚，你说要娶穿银杏叶婚纱的新娘。明天我偷穿了你送给林蜜斯的婚纱，真都雅，可惜化疗掉光了头发..."

"顾先生今晚又不来？"护工将营养液吊瓶挂上支架时感喟。沈知意望着窗外簌簌飘落的银杏叶轻笑，指甲掐进注射留下的淤青里。她想起三年前一样的暮秋，顾承舟在铺满银杏的教堂前为她戴上钻戒，说要用金丝楠木打一副合葬棺椁。

"因为我要你永久记着我啊。"她笑得胸腔震颤，喉间涌上的腥甜染红他乌黑的衬衫领口，"记得你抱着我跳过祭奠火堆，记得你在穷户窟为我挡过三刀，记得你说要带我去冰岛看极光..."

影象被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分裂。沈知意摸索着从枕头下抽出泛黄的信纸，这是她给顾承舟写的第43封死别信。第一封藏在婚礼捧花里，被他当着来宾面烧成灰烬；第二封装进他最爱喝的蓝山咖啡豆罐子，连带着她偷偷流掉的孩子B超单；最后一封压在ICU窗台的银杏标本下，标本是他客岁生日时，她咳着血从教堂老树上摘的。

病院的消毒水味刺得人眼眶发酸，沈知意伸直在走廊长椅上，看焦抢救室的红灯第七次燃烧。护士递来的病危告诉书在掌心揉成团，墨迹晕染开"急性髓系白血病"几个字，像她手腕上褪不掉的烟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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