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《毒刃》[第1页/共2页]

刑架上第七根银钉嵌入脊椎时，宫门别传来母妃的惨叫。师父提着血淋淋的布袋掷在地上，滚出来的金锁片沾着脑浆——那是我亲手系在幼弟颈间的长命锁。宇文珩目眦欲裂地劈开牢门，却在触及我浑身腐败的伤口时，颤抖着扯下龙袍裹住我残破的身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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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不出话。舌尖残留着三日前那碗避子汤的苦，当时他揉着我小腹轻笑："等平了北疆之乱，孤要你堂堂正正穿嫁衣。"可他永久不会晓得，师父给我种下的噬心蛊，每逢月圆就要饮皇室血脉才气续命。

"殿下，药熬好了。"我垂首将白玉碗捧过甚顶，袖中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幽蓝。他批阅奏折的朱笔顿了顿，俄然伸手抚上我发间倾斜的玉簪："说过多少次，绾发该用螺钿梳。"

我至今记得那日太子执剑抵在我喉间的眼神。他披着玄色寝衣赤足追出十丈，剑锋割破我耳垂时却蓦地停滞。月光下他瞳人里翻涌着某种浓烈的情感，像深潭里挣扎的囚徒终究窥见浮木："你腕间的朱砂痣...但是幼时被炭火烫伤？"

"求你...杀了我..."我咬碎藏在齿间的毒囊，用最后力量将他推出爆炸范围。冲天火光中，我瞥见他猖獗刨开焦土的双手白骨森森，嘶吼着我的乳名如同落空朋友的孤狼。

"孤给过你机遇。"他扯开衣衿暴露心口狰狞的旧疤，那边覆盖着与我腕间如出一辙的烫痕。我俄然想起昨夜潜入书房时，暗格里那叠泛黄的信笺——满是师父仿照我笔迹与敌国来往的密报。

厥后我才晓得，十二年前邙山围场那场大火里，有个小宫女曾用襦裙裹住坠马的皇子滚下山崖。他寻了那抹朱砂印整整七年，却期近位前夕发明，我竟是敌国埋在他枕边的毒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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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后史乘只记录了新帝血洗敌国三百里的暴行，无人晓得皇陵深处那具水晶棺里，穿戴凤冠霞帔的尸身边，永久摆着半碗固结的杏仁酪。而千里外的乱葬岗上，有个盲眼老乞丐夜夜对着空药瓶呢喃："阿宁不怕，师父这就把解药炼成了..."

暮色如血，檐角铜铃在风中收回破裂的哭泣。我攥着渗入毒液的银簪跪在太子寝殿外，青砖裂缝里排泄的寒意沿着膝盖伸展诚意口。三个月前被师父扔进东宫时，他干枯的手指掐着我的喉咙嘲笑："要么提着宇文珩的人头返来，要么看着你阿娘在蛇窟里断气。"

猝不及防的触碰让我踉跄后退，药汁泼在鲛绡帐上蚀出焦黑孔洞。他瞳孔骤缩，却在我拔解缆簪的刹时反手扣住脉门。雕花窗棂外闪过数十道寒光，暗卫的弩箭早已对准我的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