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《双生劫》[第1页/共2页]

双生咒（当代篇）

无影灯在视网膜烙下光斑，我闻声两个时空的心跳在共振。林述白的右心室正在我胸腔衰竭，而裴珩的血顺着时空裂缝漫过手术台。本来谩骂从不是镜像心脏，而是千年不改的宿命：当将军墓出土的鱼合适二为一，总要有人用右边的心脏，了偿左边欠下的情债。

我望着他官袍上极新的三品孔雀补子，俄然想起上元灯节初见。朱雀大街的糖画摊前，少年将军的银甲映着万千河灯，他说要带我看尽长安花，却在回身时踩碎了我藏在袖中的虎符蜡丸。

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撕破消毒水味的氛围，我伸直在ICU玻璃窗外的长椅上，看着林述白浑身插满管子。他胸口的绷带洇出深红血痕，像极了那年将军府天井里开败的朱砂梅。

林述白的墓志铭是我昏倒前最后写就的句子："他曾承诺带我看长安花，却忘了我们本就是开在忘川的两生花。"

"先本性心脏畸形归并镜像右位心，环球不超越二十例。"主任医师的钢笔在CT片划出刺目红线，"移植手术胜利率...不敷3%。"

赤色残阳（当代篇）

我颤抖着解开颈间红绳，青铜鱼符在掌心沁出森冷。昨夜急诊室闲逛的白炽灯下，他攥着这枚从古玩市场淘来的物件塞进我手里，温热的血顺着鱼鳞纹路爬满我指缝："阿照...这本来...就该物归原主..."

"叛军彻夜子时攻城。"他解下狐裘扔在我面前，烛火在深褐瞳人里烧出诡谲的光，"戍北将军府三百七十一口，换你活着走出诏狱。"

刽子手的鬼头刀扬起时，我俄然看清裴珩攥着郡主手腕的力道，与他当年教我挽弓时如出一辙。血雾迷蒙间，城头传来婴儿哭泣，他亲手将我们的孩子过继给叛军首级那夜，也曾用如许的力度扼住我的喉咙。

手术灯亮起的刹时，影象如雪崩般倾泻。我终究读懂病历本上"Deja vu"的医学注释——那夜考古队从将军墓启出的青铜鱼符，内侧铭文恰是我宿世用金错刀刻下的"存亡同椁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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循环错（当代篇）

林述白在隔壁病床翻着《南齐书》，输液管在他惨白的腕骨缠成桎梏。昨夜他又咳着血笑说："我这颗心长在右边，说不定是哪个将军转世..."话音未落便昏倒在堆满考古陈述的病床上，胸前洇开的血迹像极古画里朱砂勾画的箭簇。

连理灰

考古队翻开双棺那日，洛阳落了三年来最大的雪。两具白骨交颈而卧，女尸右胸插着半枚鱼符，男尸左心口嵌着别的半枚。碳十四检测显现他们死于同个时候，而我在当代病院的灭亡时候，刚好是古墓仆人咽气后整整一千个甲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