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2章 《脊椎上开不出玫瑰》[第2页/共2页]

十年后在电视上看到沈秋明获得毕天生绩奖的消息时，我的轮椅已经转向都困难。记者问起他标记性的银河色染发剂，他摸着知名指上的婚戒轻笑："这是我太太的专属奥妙。"镜头扫过观众席，江月戴着雾霾蓝美甲的手正在鼓掌。

我摸索着找到抽屉里的止疼药，却碰倒了相框。玻璃碎裂声里，那张我们获得美发大赛冠军的合影悄悄躺在染发剂里。十九岁的沈秋明搂着我的肩膀，背景是铺满碎金箔的颁奖台。那天他凑在我耳边说："小颜的手是被天使吻过的。"

脊椎的钙化比设想中更快。某个雨夜给最后一名客人吹完头发，我的手指俄然僵成扭曲的姿式。镜子里沈秋明正在给江月卷头发，她新染的玫瑰金发梢缠在他指间，像团燃烧的火焰。

这是我成为他学徒的第三年零四个月。他总说我的手掌温度最合适调染发膏，却不晓得每次触碰他递来的东西时，我的指尖都在颤栗。现在他俯身调剂吹风机角度，后颈那颗朱砂痣在暖光下晃得人眼眶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