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《骨灰盒里的彩虹糖》[第1页/共3页]

"晚晚，当你听到这些，妈妈已经在天上做星星啦。"电流杂音中，母亲狠恶的咳嗽声像钝刀切割着夜色，"不要怪爸爸和哥哥，是妈妈求大夫坦白病情的......"

"倒霉东西。"继姐林晓婷的高跟鞋碾过照片里母亲和顺的笑容，红色鞋跟恰好戳进眼睛的位置，"都死十年了还占着主卧衣柜，爸你说是不是该......"

监控录相显现，那辆失控的货车撞飞便当店玻璃门时，母亲正将五根棒棒糖装进印着小熊维尼的塑料袋。法医说断裂的肋骨刺穿肺叶前，她保持动手护住胸口的姿式——验尸陈述夹层里藏着张被血渗入的购物小票，日期逗留在她咽气后两小时。

当十八岁生日到临那夜，苏晚抱着母亲的骨灰盒走向海边。遗言公证员说保险金充足付出到大学毕业，可当她摸到铁盒夹层里的重生儿足迹拓片时，才惊觉泛黄的纸张后背另有行小字："2003年5月12日，晚晚第一次叫妈妈。"

现在苏晚抚摩着左额淡粉色的疤痕，看父亲林国栋冷静将母亲的骨灰盒塞进储物间。阿谁茶青色珐琅容器曾摆在书房最显眼的博古架上，直到赵美玲带着林晓婷搬出去的第二天。

苏晚俄然被庞大的力量掀翻，后脑勺撞上生锈的暖气片。铁盒脱手的刹时，林晓婷尖细的笑声像玻璃碴子扎进耳膜："传闻这是你妈送你的最后礼品？"

"这是妈妈......最后......"她将糖纸残片按在心口，鲜血从被玻璃划破的掌心滴落，在红色校服上晕开成此岸花的形状。

回应她的是布料扯破的声响。棉花从泰迪熊肚子的裂口涌出，林晓婷用修眉刀挑开缝合线，取出一团沾着褐色污渍的棉花："真恶心，这该不会是......"

"因为妈妈要变成邪术师呀。"常雨柔的笑声裹着止痛片的苦涩，"等凑齐100颗星星贴纸，就能变出晚晚最想要的迪士尼门票......"

"又在看你那破玩具？"林晓婷不知何时呈现在身后，新做的水晶甲划过苏晚的后颈，"传闻你妈临死都攥着这袋渣滓？真可惜，如果当时连你一起......"

苏晚攥紧校服口袋里的灌音笔，指甲在掌心掐出新月状的血痕。这是她今早在母亲旧打扮台暗格里找到的，贴着"给晚晚十八岁生日"的泛黄标签。可间隔成年礼另有四十七天，她已经等不及要揭开母亲灭亡的本相。

狠恶的刹车声扯破回想，苏晚看到监控视频里那袋散落的棒棒糖。本来母亲临终前冒死护住的不是糖果，而是藏在糖袋夹层里的诊断书与保险单——受益人那栏，工致地写着她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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