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0章 《暮色未尽时》[第2页/共2页]

顶楼的风卷起诊断书，最新日期显现着恶性室间隔缺损。陆景深望着林星晚常坐的飘窗，俄然轻笑出声。三十八层高空坠落时，他握紧的纽扣刺入掌心，恍忽瞥见穿米色毛衣的女人转过甚来，钢琴声里落着那年夏季的初雪。

往昔画面俄然清楚——她总在板书时按住心口，钢琴课后偷偷吞药，另有那夜他踹开旅店房门时，床单上大片暗红底子不是处子血。诊断书最后一页的日期是了解那天，医嘱栏写着：严禁情感颠簸，预估存活期6个月。

梅雨季的琴房爬满青苔，陆景深翻开尘封的三角钢琴。琴键间躺着玻璃药瓶，便签上是她晕开的笔迹："景深，实在我偷了玉轮的三秒钟——你教我弹《月光》时，心跳到150的那三秒。" 雨声渐密，他颤抖着按下和弦，鲜血从咬破的嘴角滴在泛黄的乐谱上。

初雪落在咖啡杯沿时，陆景深把林星晚抵在琴键上。吵嘴键收回沉闷的轰鸣，他撕咬着她耳后的红痣，"跟我去维也纳。"窗外圣诞彩灯明显灭灭，映着她锁骨间他送的银链，吊坠里嵌着抗凝药的药片。她笑着推开他："陆同窗，师生恋是忌讳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