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《未寄出的第七封信》[第1页/共2页]
病院的消毒水味刺得人鼻腔发酸。林晚伸直在走廊长椅上,攥着诊断书的手指骨节泛白。「胰腺癌晚期」五个字像淬了毒的针,扎得她面前发黑。玻璃窗外飘着本年的初雪,细碎的冰晶落在她发间,恍忽间像回到十八岁那年的安然夜。
「晚晚...」嘶吼混着血腥气在雪地里炸开。阛阓圣诞歌恰好唱到那句「Merry Christmas to you」,彩灯映着雪地上蜿蜒的血迹,像极了那年安然夜,少女在玻璃窗上呵气画出的爱心。
公司茶水间的镜子映出林晚敏捷肥胖的脸。她对着镜子练习浅笑,却在回身撞见顾沉揽着新来的练习生时破了功。女孩脖颈间银光一闪,是顾沉从不离身的军牌项链。那是他母亲临终前攥在手心的遗物,曾说只会传给顾家媳妇。
当时顾沉攥着热可可蹲在她面前,睫毛上凝着霜:「林晚,我接你回家。」少年军大衣里裹着热气,后背却洇湿一片——他怕饮料凉了,硬是把保温杯贴着皮肤塞进毛衣里。
手机在掌心震惊,顾沉的头像跳出来:「明天去民政局。」林晚抹掉屏幕上的血点,渐渐敲下「好」。癌痛俄然变得和顺起来,像有人隔着光阴轻抚她发顶。二十岁的顾沉在影象里轻笑:「晚晚不怕,我在这里。」
火化炉合上的刹时,顾沉在西装内袋摸到硬物。牛皮信封已经泛潮,七封函件像七片残落的银杏。最后一页被血渍渗入的笔迹支离破裂:「...实在化疗很疼,但你说最讨厌病院味道,我就都忍住了...军牌我重新打过银链,放在...」
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时已经凌晨两点。顾沉带着酒气跌进沙发,领口沾着玫瑰香调的香水味。林晚蜷在寝室听着客堂响动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床头摆着六封写好的信,第七封刚开了头:「阿沉,明天看到你衬衫第二颗纽扣掉了,记得去裁缝店...」
初雪那日,林晚裹着顾沉的旧领巾来到老宅。樟木箱底压着他们高中时的互换日记,泛黄纸页上少年的笔迹力透纸背:「明天林晚被数学教员骂哭,我往他保温杯里倒了半瓶风油精。」眼泪晕开墨迹时,门锁俄然转动。
听筒里传来瓷器碰撞声,女声娇笑着问要不要加糖。顾沉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处所传来:「我在开会。」忙声响起时,林晚渐渐蜷成虾米状。止痛泵收回警报,她却感觉如许更好——起码身材的痛能盖过心口扯破般的疼。
「军牌...很合适她。」林晚回身的刹时,鲜血从嘴角溢出来。她死死咬住舌尖,在漫天大雪里走得像个盘跚的影子。身后传来女孩的惊呼:「她流血了!」顾沉的脚步声在雪地里顿住,终究朝着相反方向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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