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2章 《余生赎回》[第2页/共3页]

初雪落下的凌晨，顾晚晴在证券大厦顶楼按下发送键。陆氏个人洗钱证据如烟花绽放在金融羁系局的办事器，而她像片熔化的雪，坠落在陆承渊猖獗闪动的来电显现里。最后映入瞳孔的，是锁屏照片上十八岁的本身——穿戴退色牛仔裤，在银杏雨中转头对镜头比耶，身后少年举着两支甜筒，笑得比隆冬阳光还刺眼。

陆承渊冲进承平间时，法医正往顾晚晴腕间系标签。胃癌晚期转移的脏器照片散落在地，最新那张写着灭亡时候：2023年12月24日，恰好是他们初遇的十周年。她左手紧攥着退色的银杏标本，右手指向解剖台角落的旧手机。

钢笔俄然重重扣在条约扉页。陆承渊扯松领带，暴露锁骨处狰狞的疤痕——那是三年前顾晚晴推开他被失控货车撞飞时，飞溅的玻璃留下的印记。现在这道疤像条吐信的蛇，占有在他们之间。

诊疗单在抽屉里沙沙作响，顾晚晴望着满地狼籍轻笑出声。多讽刺，她花了五年把本身锻形成金融街最锋利的刀，却斩不竭DNA里流淌的原罪。父亲临终前抓着她的手说"对不起"时喷出的血沫，至今仍在半夜梦回时灼烧她的掌心。

银杏叶扑在落地窗上，像无数金箔拼贴的讣告。陆承渊的吼怒混着瓷器碎裂声在身后炸开时，顾晚晴正对着电梯镜面擦拭唇角的血。镜中人影垂垂与七年前堆叠，当时少年把银杏叶簪在她鬓角，说等赚到第一个百万就带她去冰岛看极光。

诊疗单在陆承渊手中皱成团时，顾晚晴正盯着他知名指的戒痕入迷。本来上个月八卦周刊拍的婚讯是真的，阿谁总来银行找他的芭蕾舞演员，确切比吐血的病人更合适站在他身边。

止痛药瓶见底时，顾晚晴收到瑞士银行的加密邮件。陆夫人转移资产的记录正在暗网拍卖，竞价最高的是陆氏合作敌手。她蜷在化疗床上敲完最后一行代码，将反追踪法度植入陆承渊的手机。皮下输液港跟着心跳突突作痛，像极了初见那晚，少年隔着银行玻璃对她比口型说"感谢"时，胸腔里炸开的悸动。

99+未读动静在屏幕亮起时瀑布般倾泻，最新一条来自加密云盘："当你看到这些，我大抵已经变成星星啦。瑞士账户暗码是你生日，记得把陆阿姨从赌场赎返来。另有...冰岛的极光，我替你看过了。"

暮秋的银杏叶簌簌落在金融街的玻璃幕墙上，顾晚晴裹紧米色羊绒大衣，指节抵着胃部伸直在工位里。电脑屏幕上的K线图扭曲成精密的针尖，扎得她眼眶发酸。这是她作为晟丰银行私家理财参谋的第五年，也是胃癌确诊的第七十六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