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2章 《余生赎回》[第1页/共3页]

初雪落下的凌晨，顾晚晴在证券大厦顶楼按下发送键。陆氏个人洗钱证据如烟花绽放在金融羁系局的办事器，而她像片熔化的雪，坠落在陆承渊猖獗闪动的来电显现里。最后映入瞳孔的，是锁屏照片上十八岁的本身——穿戴退色牛仔裤，在银杏雨中转头对镜头比耶，身后少年举着两支甜筒，笑得比隆冬阳光还刺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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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公室俄然灌进穿堂风。陆夫人踩着十厘米红底鞋踏碎满地阳光，爱马仕丝巾拂过顾晚晴渗血的唇角："承渊，董事会等你主持收买案。"她将镶钻手机推过来，屏幕上是顾晚晴昨夜在化疗室吐得昏入夜地的偷拍照，"顾蜜斯也不想让客户晓得，他们的理财参谋是个将死之人吧？"

银杏叶扑在落地窗上，像无数金箔拼贴的讣告。陆承渊的吼怒混着瓷器碎裂声在身后炸开时，顾晚晴正对着电梯镜面擦拭唇角的血。镜中人影垂垂与七年前堆叠，当时少年把银杏叶簪在她鬓角，说等赚到第一个百万就带她去冰岛看极光。

"陆先生需求的是风险断绝，不是收益率。"她将止痛药碾碎在舌根，喉间出现铁锈味，"您母亲设立的慈悲基金会触及跨境资产，建议采取离岸架构......"

短促的咳嗽打断话语，腥甜涌上喉间。顾晚晴仓猝抓过纸巾，猩红在纯白上绽放时，陆承渊猛地松开手。她瞥见他眼底闲逛的惊痛，像那年她在ICU醒来时，少年跪在床边攥着她输液管哭得浑身颤栗的模样。

"请陆总具名。"她把遗言和信任停止和谈并排放开，钢笔在甲方处洇出墨点，"您担当的家属办公室已实现年化31.2%收益，充足付出令堂在开曼群岛的赌债。"

陆承渊冲进承平间时，法医正往顾晚晴腕间系标签。胃癌晚期转移的脏器照片散落在地，最新那张写着灭亡时候：2023年12月24日，恰好是他们初遇的十周年。她左手紧攥着退色的银杏标本，右手指向解剖台角落的旧手机。

"我父亲确切窜改过晟丰的审计陈述。"止痛药开端见效，盗汗顺着脊柱往下淌，"但他吞安眠药前奉告我，真正做空陆氏个人的是......"

胃部痉挛绞碎了她要说的话。那年陆夫人将五百万现金推到她面前的模样在视网膜上闪回，保养精美的指甲敲击着支票簿："顾蜜斯父亲做假账害死我丈夫，你感觉承渊晓得后，还会要你这个仇敌的女儿吗？"

隔着红木桌案，顾晚晴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苦艾的味道。七年前阿谁暴雨夜，浑身湿透的少年蜷在24小时银行自助区写功课，也是如许的气味。当时她刚通过助学存款考核，偷偷把便当店饭团塞进他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