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2章 《三钱银镯换不回三条命：暴雨夜的生死抉择》[第1页/共2页]

三个月后，人们在河滩发明秋娘的尸首。她保持着度量婴儿的姿式，指缝里缠着水草，绣着并蒂莲的衣角盖在惨白的小脸上。阿禾疯了一样刨开冻土，把妻儿埋在老槐树下，树根吸饱了血水，第二年春季真的开满白花。

"连本带利十二两。"账房将算盘珠拨得噼啪响。阿禾盯着秋娘腕上淡青的镯痕，俄然抄起墙角的柴刀："把我命抵给你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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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禾连夜翻过三道山梁采草药，露水渗入的草鞋磨出血泡。晨光里他瞥见自家茅舍升起炊烟，却闻声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。秋娘抱着浑身青紫的男婴跪在灶王爷画像前，神像嘴角的朱砂褪成惨白。

暴雨将黄泥墙冲刷出道道沟壑时，秋娘正蜷在稻草堆里咳血。阿禾把最后半碗糙米粥喂进她嘴里，干枯的手掌触到老婆滚烫的额头，像摸到晒了三伏天的铁犁头。

二十年后，杏儿跪在滴水的屋檐下纺纱。城里来的郎中摸着脉点头："痨病入骨，除非用百年山参吊命..."她望着床上昏倒的爹爹，俄然起家翻出母亲留下的绣绷。

"再加三钱。"掌柜扔出六个铜板，"立冬前赎不回，镯子归我。"

雨幕里传来婴儿哭泣，秋娘浑浊的眼睛俄然亮起来。她摸索着翻开炕席，暴露藏在砖缝里的银镯子，那是她娘留给她的嫁奁。"当铺...当掉它..."她短促喘气着，指甲在土炕上抓出五道血痕。

陈老爷的皮靴碾过阿禾的手指："你的命值几个钱？"他浑浊的眸子转向秋娘，"传闻你会绣百子千孙帐？"秋娘浑身颤栗，怀里的女婴俄然放声大哭。

杏儿在坟前烧完最后一张纸钱，发明土里暴露半截镯子。当铺掌柜眯眼打量镯身裂纹："当年死当的物件，如何另有赎的？"她俄然明白母亲临终前为何死死护住胸口——并蒂莲里绣着"宁死不负"四个小字，线头处藏着揉碎的人参须。

"我去找陈老爷借药。"阿禾抓起斗笠往外冲，秋娘枯藤般的手指勾住他补丁摞补丁的衣角："别去...他家账房专放印子钱..."

药香混着霉味在土屋里飘散时，秋娘正给三个月大的双胞胎喂米汤。破陶碗里浮着几粒米，她将乳首塞进女婴嘴里，干瘪的乳房已经挤不出一滴奶水。男婴俄然狠恶抽搐，秋娘摸到他滚烫的小脸，这才发明灶台边的药罐早就凉透。

阿禾跪在当铺油亮的榆木柜台前，掌柜用银秤拨了拨镯子："虫蛀了，三钱银子。"檐角雨水顺着阿禾的脊梁往下淌，他在泥地里连磕三个响头："王掌柜行行好，我媳妇等着拯救..."

七月蝗灾过境那天，陈老爷带着账房踹开吱呀作响的木门。秋娘正把观音土和野菜捏成团，五岁的杏儿蹲在墙角数蚂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