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笔趣阁 - 言情小说 - 虐文全息图鉴:请签收您的BE - 第77章 《巷口的风铃不响了》

第77章 《巷口的风铃不响了》[第2页/共2页]

最后一次病发是在腐败凌晨。老陈握着阿远的校服外套倒在货架前,玻璃瓶装的千纸鹤哗啦啦砸下来。最早发明的是来买早餐奶的小门生,瞥见白叟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穿背带裤的男孩举着奖状笑得光辉,背后是极新的小卖部招牌。

"阿爷,要一包跳跳糖!"穿蓝白校服的小女孩踮着脚拍柜台,硬币在玻璃上叮当滚了两圈。老陈颤巍巍地从藤椅上支起家子,后腰撞到货架收回闷响,几包咪咪虾条簌簌掉下来。他总说这把藤椅是儿子用第一份人为买的,竹条磨得油亮发红,扶手上还缠着退色的蓝绒布,像条占有的蛇。

暴雨来得毫无征象。老陈蜷在藤椅上听收音机里沙沙的杂音,俄然有团黑影扑在卷帘门上。是个浑身湿透的女人,怀里抱着被雨打蔫的康乃馨,指甲缝里凝着暗红的血痂。"能借电话用用吗?"她声音像浸了水的洋火,老陈瞥见她锁骨处的淤青,想起阿远被打得鼻青脸肿那次——孩子攥着分歧格的卷子说"爸,我今后去工地搬砖养你"。

巷尾的刘婶常劝他换张带软垫的椅子。"您这风湿腿哪受得了硬竹条啊。"老陈就摸着扶手上歪歪扭扭刻的"陈"字笑:"等阿远返来再换。"巷子里谁都晓得他儿子死在汶川,可没人戳破这层薄如糖纸的谎话。他还是每天往铁盒里投两枚硬币,说是攒着给阿远娶媳妇用,铁盒早被硬币压得变了形,塞进第十枚时就会"咔哒"弹开盒盖。

铁盒里的硬币撒了满地,最上面那枚还带着体温。拆迁队来清场时,有人从饼干盒底翻出本日记,最后一页的日期停在2008年5月11日:"明天阿远生日,记得买奶油蛋糕"。

开春时巷子要拆迁的动静传得沸沸扬扬。老陈蹲在门槛上修那盏总闪的日光灯,东西箱里还躺着阿远用铁丝弯的歪扭衣架。穿西装的年青人递来拆迁和谈时,他正往铁盒里投明天的两枚硬币。"您这破屋子值八十万呢!"年青人指着墙缝里的霉斑嚷嚷。老陈俄然抓起扫帚往外赶人:"阿远回家找不着路咋办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