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《最后一份土豆丝》[第2页/共2页]

明天张春梅的手抖得短长。铁勺在土豆丝和辣椒油之间来回闲逛，俄然"当啷"一声砸在铁盆边沿。滚烫的油星溅到林细雨手背上，她却像被火燎似的猛地缩回击，餐盘"哐当"摔在地上。

殡仪馆的人说，最后那晚大妈是握动手机走的。屏幕定格在编辑到一半的短信："细雨，窗台第三个腌菜坛子底下......"前面跟着串未完成的地点。林细雨在坛子底摸到牛皮纸包着的存折时，发明开户日期恰是她转学来那天，存款金额切确到分，像是每天从牙缝里省下的饭钱。

"阿姨，土豆丝。"林细雨把餐盘推畴当年，不锈钢边沿结着冰碴似的寒气。食堂玻璃窗上蒙着厚厚的水雾，能瞥见大妈深蓝色袖套上沾着的油渍，像泼墨山川画里晕开的墨点。

二

一

五

铁勺撞击铁盆的声响穿越时空。穿校服的女孩踮起脚尖，冻红的手指按在结霜的玻璃上："阿姨，土豆丝。"这一次，盛满红油辣椒的饭盒终究不再颤抖，乌黑的米饭上，红烧肉摆成了花朵的形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