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《蝴蝶结》[第3页/共3页]

"甚么时候把指甲磨平了甚么时候出来。"金属门锁碰撞的声音像半夜挂钟的报时。小葵盯着本身圆润的指甲，想起上周妈妈给她剪指甲时，窗台上的茉莉开得恰好。砂纸粗糙的颗粒磨破指腹时，她咬住下唇把哭泣咽归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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抢救车的鸣笛刺破拂晓的雾气时，小葵掌心的胡蝶结胸针沾着露水。这是她在花坛边捡到的，银色缎带被夜雨浸得退色，别针上还挂着根栗色长发。她记得周小美说过，这是她爸爸从巴黎带返来的礼品。

门别传来脚步声，小葵仓猝把流血的手指藏到背后。周小美镶着水钻的发卡从门缝下闪过，伴随塑料包装纸的窸窣声。"草莓牛奶要过期了。"女孩甜美的声音像裹着蜜糖的玻璃渣，"王教员说给23号床喝。"

五岁的林小葵踮起脚尖往玻璃窗里张望时，课堂里正在分草莓布丁。阳光穿过梧桐叶的裂缝，在她缀着补丁的粉色裙摆上跳动。这是她转学来青藤幼儿园的第七天，保育员王教员说过明天要教他们唱《细姨星》。

（七）

钥匙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小葵。王教员的香水味混着酒气，高跟鞋踩过满地棉絮时收回黏腻的声响。"要不是你多嘴..."冰冷的手指掐住她脖颈，"新绘本区的拨款差点就黄了。"

（四）

铝箔包装的尖角划破嘴角，甜腻的液体混着血丝流进喉管。小葵在暗淡中瞥见周小美裙摆上的胡蝶结，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冰冷的蓝。昨夜妈妈值夜班前，把攒了三个月的零钱塞进她书包："等儿童节就给小葵买带胡蝶结的新鞋。"

"23号床！"锋利的声音刺破沉寂。小葵猛地坐起家，瞥见王教员抱着记录本站在门口，胸前的工牌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。保育员身后跟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，正用手机对着课堂拍照。

（三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