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收鱼[第1页/共3页]

展开信笺，姚广孝的名字让我瞳孔微缩。这个曾助朱棣夺位的黑衣和尚，现在在鸡鸣寺占出的卦象竟称：坤卦主事，吕雉之气现东南。

张軏猛地抓住我的手腕，六年前他阻我娶你，将我派往漠北军队，若非如此，你又如何会嫁给朱高煦。

杭州府的雨夜总带着三分寒意，我伏在案前清算王铎的供词，烛火将张軏的影子投在宣纸上，拉出一道颀长的斜影。

烙铁上"锦衣卫刑"的铭文泛着寒光，拶指的竹签浸在盐水里滋滋作响，最惹眼的还是那具铁梨花，十二根倒刺在烛火下泛着幽蓝。

我猛地将帐本摔在他脸上：按大明律通倭罪，当夷三族！但本宫念你为朝廷效力多年，给你个机遇——

张軏俄然将一摞供词掷在他面前：这是沈家账房沈全的供词，他说三年前王大人亲口说过'太子腰牌在手，便是护身符'。

他甚么？我猛地将茶盏摔在他面前，青瓷碎片溅起的热茶浇在他手背上。

这拶指取自福建铁梨木，浸过桐油三年，收紧时能闻声指骨碎裂之声。张軏拍了拍他的脸，每收紧一寸，便记你一桩罪。

王铎看着刑具，额头的盗汗滴在青砖上，俄然收回哭泣：我说！沈家每年通过私港运送盐铁四百万石，调换倭寇的火炮和硫磺...

王铎梗着脖子嘲笑：王妃莫不是胡涂了？太子腰牌乃沈家老太爷五年前从东宫偷出来的，与下官何干？

一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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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铎的惨叫越来越凄厉，三罪——俄然松开刑具，王铎瘫倒在地抽搐。

那日海上起了大雾，本官只是......只是......王铎的辩白声越来越弱。

张軏俄然翻开东侧耳房的门帘，内里鲜明摆列着刑具。

无法？王大人可知，沈家通过私港卖给倭寇的七百硝石，已经形成本地百姓三万人丧命？

我能助其登云霄，亦能使其堕灰尘……他若其至心待我，我自当持续为之筹划，若其弃我如敝屣……我亦能令其在凤阳高墙度余生……

张軏翻看着从沈家地牢搜出的账册，俄然抽出一张泛黄的纸：莲儿你看，这里记录着永乐三年沈家曾向应天府兵仗局运送三万斤硫磺，但兵仗局入库记录只要两万斤。

山本太郎的船队每隔三个月就会来取货...太子腰牌是从宫里顺出来的...

一石硫磺可造二十斤火药。我指尖叩着案面，差的那一万斤，怕是被私造火炮用了。

证据？张軏将烤得通红的烙铁按在他左肩，锦衣卫办案，天然要讲证据——那日王大人提早收到倭寇的'海图'，特地让三艘海船改道去普陀山'避风'。

他沉默半晌，将伞檐向我倾斜：莲儿…如果我带你分开朱高煦，你可愿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