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朝中局势[第1页/共3页]

夫君忘了？我笑着打断他，从袖中取出个瓷瓶在他面前晃了晃，太病院新制的伤药，妾身试过了。

踏进昭狱时，杨荣正倚在牢墙边闭目诵经。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内阁学士，现在形蓬头垢面，唯有那双眼睛仍透出凛然锐气。

我倚在他胸膛，听着他擂鼓般的心跳，指尖在他腰间的玉带钩上摩挲：妾身这条命，早该在洪武三十一年就丢了。能多活一日，便多陪夫君一日。

王爷莫气。我为他斟了杯茶，陛下遣使招安鞑靼，本雅失里却杀了丘福。来岁北伐势在必行，王爷得早做筹办。

杨大人可还好？我让狱卒退下，从食盒中取出桂花糕——这是他幼时最爱之物。糕香漫开时，他喉结动了动，却始终未睁眼。

烛光映照下，他眼底出现血丝。这些日子为了筹措粮草，他已好久未曾好好安寝。

夫君放心。我按住他欲言又止的唇，妾身自有分寸。

夜风自半开的雕花长窗涌入，吹得案头烛火明灭不定。朱高煦俄然执起我染着药香的手，拇指几次摩挲着我掌心的茧子：莲儿，如有一日......

朱高煦俄然轻笑出声，温热的气味拂在我耳畔：你倒是比那帮冬烘通透。明日让徐骁随你同去，杨荣若不肯降，便......

他俄然握住我的手，掌心温热：莲儿，我不想你叫我王爷，唤我夫君可好？

朱高煦的语气中带着不成违逆的严肃，待徐骁将朱詹壑带走后，书房刹时温馨下来。少了孩子的欢声笑语。夜风自窗而入，摇摆的烛火平增几分寒意。

妾身明日便去镇北府司。我抽回被他攥得发烫的手，指尖在他肩上缓缓揉按，杨荣最重时令，妾身自有体例让他开口。

杨荣终究睁眼，眼底燃起火星：你如何得知这些？汉王妃，道衍和尚的卦象竟然没有让皇上疑你？

朱高煦啜了口茶，喉间收回嘲笑：杨士奇尽忠老迈，杨蒲谨小慎微，谢晋倒是肯为我所用。可杨荣此人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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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事需谨慎。他握住我手腕的力度减轻，刘观是太子的人，若冒然脱手......

次日凌晨，我披着鹤氅踏进镇北府司时，晨雾还未散尽。张軏早已在刑房外等待，红色飞鱼服衬得他身姿愈发矗立，见到我时，向来冷肃的脸上可贵暴露笑意：汉王这么快就肯放你出府了？

丘福将军战死时，可曾想到本身尽忠的太子，正忙着与蒙古使臣媾和？我掰开一块糕点，糖霜簌簌落下。

我悄悄抚上他紧蹙的眉心：臣妾已命张軏暗中查访，刘观贪墨的帐本，不日便能到手。

不久，鞑靼雄师俄然杀至，将丘福等人重重包抄。李远、王聪率五百骑突虏阵，斩贼数百人，王聪战死，李远马蹶被执，骂不断口而死，丘福与王忠、火真尽皆被俘遇害，麾下全军淹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