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杀局[第1页/共3页]

出地牢时，张軏忽地握住我手腕：莲儿，刘诚狡猾一定……

证据...证据在户部！他喘着粗气，户部后衙库房，左数第三排书架后暗格...有刘诚亲笔信！

指尖漫不经心走进值房，听闻纪大人最擅'；安慰'；犯人，昨日陈文昭便吐了很多真相。

翌日晨光熹微，我踏着青石板径至北镇抚司。

我掩口轻笑：三叔这是谈笑了，您这金枝玉叶便是披上囚衣，那监狱也得先塌了半边。说罢拂袖入内，朱高燧缩了缩脖子跟在背面。

我按住他肩膀：不急，先让周延盯紧刘诚。此事需做得滴水不漏，不然打草惊蛇...

我眉梢一挑，指尖划过密信上"；硫磺船"；三字：来得恰好。着人假扮漕运衙差，将硫磺船行迹透给杨荣。再让赵雷率锦衣卫扮作倭寇，在船埠与硫磺船'；偶遇'；...

我命人将账册呈给汉王，又亲笔修书一封：王爷，杨荣已为我所用，硫磺船证据确实。只是刘诚身后另有鱼儿，还需借太子党之手，引蛇出洞...

张批示使妙手腕。纪纲裹着大氅出去，沙哑嗓音如磨刀石，陈大人，别来无恙啊，没想到今时本日，你也成了这昭狱的阶下囚。

他瞳孔骤缩，喉间收回困兽般的嘶吼：王妃...是杨荣..教唆老臣...他...他承诺事成后保举老臣为尚书...

杨荣自嘲一笑：杨某自忖才疏学浅，不如娘娘战略深远，杨某甘拜下风。皇上欲肃查户部，杨某虽爱财，却不肯搭上性命……

踏入值房时，纪纲正倚在窗边暗影处，朱高燧甫一瞥见那人表面，便下认识退半步。

我望向紫禁城方向，宫灯如星斗，就看皇上如何衡量了。

朱高燧面色发白，却强自平静：嫂嫂手腕，高燧自愧不如。

我打量他这身行头，笑吟吟道：三叔倒是扮得像模像样，这飞鱼服穿在赵王身上，倒比那蟒袍更衬得威武些。三叔能屈尊在此值守，倒是让这昭狱添了几分贵气。

陈文昭喉头转动：纪纲...你...你不是已被凌迟正法...

待看清那裹着大氅的熟谙面孔，惊呼：这...这...喉头滚了半晌，才憋出句，见鬼了不成？

午后狱吏送来杨荣，他蓬头垢面，见了我却蓦地跪地：王妃拯救！臣愿为汉王效犬马之劳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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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牢深处忽传来铁门开阖声，张軏私语：莲儿，纪纲来了。我起家时，瞥见陈文昭眼底闪过一丝希冀。

朱高燧讪讪一笑：嫂嫂惯会打趣，三弟这身皮穿戴委实难受，昨夜翻来覆去竟梦见本身成了那刑架上的囚徒。

我俯身将杨荣扶起：如此甚好，杨大人……亦不肯久被杨士奇所压，其出身与才学皆不如杨大人。以杨大人之才，入内阁绰绰不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