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鸡鸣寺对质[第2页/共3页]

快！传太医！朱棣的声音沙哑如破锣。我死死按住他不竭渗血的手腕，指甲在掌心掐出新月形的血痕。

儿臣冤枉！朱高炽扑畴昔捡起密诏，指尖颤抖着指向"户部侍郎傅添锡"的落款，这名字是儿臣批的，可内容毫不是儿臣写的！

朱棣夺过锦囊，抽出信笺的手狠恶颤抖。朱棣却沉默很久，忽将密匣重重摔在地上：太子！你给朕滚出去！

朱高煦猛地捂住我的眼睛，我却在血腥气中嗅到了诡计破裂的味道。

我用心停顿半晌，是姚师三年前亲笔写给倭寇的军情阐发。

朱高炽踉跄而入，瞥见地上的密匣时，双腿一软跪倒在地：爹！儿臣绝没有......

禅房外的暮色俄然变得黏稠，仿佛有人将夜色泼在了宣纸上。张軏带着药箱冲出去时，朱高煦已经堕入昏倒。

那鞑靼部族得了户部帮助，在草原上养精蓄锐，不恰是为了管束您的兵马？汉王监国期间，北疆将士冻毙者多少？鞑靼马队为何频频绕过关隘？

朱棣眸中寒芒如刃：你倒是说说，汉王如何通敌？

朱棣看完供词，目光如刀刺向姚广孝：姚师，你仿照太子的笔迹，让杨士奇代写，又偷盖东宫印章。好！好！好！

混账！你竟敢想搅弄风云，朕留不得你！朱棣挥剑斩下，姚广孝脖颈喷出的血溅在佛龛前的经卷上。

朱棣抽出密诏摔在他脸上：印章是你亲手盖的，笔迹是你的，你作何解释？

朱棣面色骤变，朱高煦却嘲笑出声：好个姚广孝！当年你帮手我爹靖难，现在又要玩诽谤计？老迈怎会与鞑靼勾搭！

他忽转头盯着姚广孝：老衲人，你抄经的手，竟能仿照出这般笔迹？

靖难之役时，陛下问贫僧'天命所归在那边'，贫僧指着燕山的方向说'在陛下心中'。可这些年，陛下北征鞑靼，南平交趾，百姓流浪失所，国库空虚...

遵旨。我俯身时，瞥见姚广孝倒在血泊中，嘴角竟挂着笑意。朱高煦俄然捂住胸口踉跄后退，喉间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我为他绣的麒麟纹袍。

朱棣怔住，我趁机将杨士奇的供词呈上：妾身已查证，户部粮草司主事李昭上月奥妙离京，船队却在东海遇倭寇截杀。而那支船队运送的，恰是北疆军需物质。

王爷！我仓猝扶住他，指尖触到他冰冷的手腕时，心中猛地一沉。朱棣疾步过来：老二！你如何了。

朱棣的沉默像压顶的乌云，俄然发作的雷霆却劈向姚广孝：老秃驴！朕记得五年前让你给汉王面过相，你当时跟朕说的是汉王平淡无谋，现在却说他是开疆之主，你当时为何骗朕！

姚广孝临死前的笑声在耳边回荡，仿佛瞥见无数双染血的手，在汗青长河中翻云覆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