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斡难河畔[第1页/共3页]

朱棣的眼中闪过惊奇，我将朱高煦绘制的羊皮舆图在沙盘上缓缓展开：诸位请看，这十七处营地皆在斡难河百里以外呈扇形漫衍。

我摸到腰间火筒，这是朱高煦特地筹办的信号装配，只要扑灭就会升起三色烟雾。

我垂首掩住眼底的锋芒：臣不敢测度圣意。

我翻身上马，箭簇的断刃扎在冻土中，暗红的锈迹在雪地里格外刺目。这是典范的鞑靼狼牙箭，箭簇呈三菱形，专门用来扯破皮甲。

王妃快走！两名暗卫扑过来挡住箭雨，我趁机扑灭备用火筒。三色烟雾冲天而起时，毡帐中冲出的鞑靼马队已经近在面前。

不成。我决然点头，腰间的绣春刀在行动间收回轻响，鞑靼主营必然重兵环伺，五百轻骑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
分头包抄！我低声命令，十人敏捷分红两队，靴底钉着特制的铁钉，踩过雪地竟不发作声响。

凿穿山崖？刘江的瞳孔猛地收缩，王妃莫不是在谈笑？此处皆是花岗岩，便是千军万马......

妇人之仁！梁福嘲笑出声，莫非王妃忘了，恰是你率锦衣卫暗卫探查半月，才换来这十七处营地的谍报！

我趁机带着暗卫杀出血路，回望被火光照亮的营地，朱高煦赠我的玉扳指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。

帐外俄然传来短促的脚步声，刘江掀帘而入时甲胄上还带着雪沫。

顺着他的目光望去，零散的马粪散落在雪地上，色彩深浅不一。经历丰富的标兵立即辩白出：有新粪，也有两日前留下的。鞑靼人应是分批转移。

臣已命暗卫照顾轰隆炮。我打断他未说完的质疑，袖中滑出半截折子，此物可炸穿三尺岩壁，只需三日便可贯穿。

因为朕需求一双不会扯谎的眼睛。朱棣将沙盘上代表主营的红旗拔起，重重插在斡难河边，传令全军，明日寅时，全军渡河！

王妃快走！他的嘶吼声淹没在喊杀声中。我跃上战马，带着残存的六名暗卫突围。鞑靼人的狼骑紧追不舍，箭簇如暴雨般落在身后。

但若现在分兵，必中鞑靼调虎离山之计。鞑靼人惯用虚真假实之策，这些粮草营地看似重兵扼守，实则皆是钓饵。

若分兵一一击破，我军必堕入疲于奔命之境。唯有直取主营，断其领袖，方为破敌之策。

赵无疾的呼吸声蓦地短促，他比我先一步翻过山脊，数百顶毡帐突然映入视线。篝火旁，穿戴皮甲的鞑靼兵士正将明军俘虏的首级挂在狼头大旗下。

帐内气压突然降落，朱棣的视野在三人间来回逡巡。

我撑着空中站起家，后腰的伤口突然抽痛，盗汗顺着脊背滑进战袍领口，梁将军所言看似可行。

七今后的深夜，主营帅帐内烛火透明。朱棣盯着沙盘上插满的红旗，嘴角勾起嘲笑：王妃倒是带回了有效的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