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 太学改制（2）[第1页/共3页]

蔡京嘲笑一声，不由道：“想读书的人读不上，不想读的却恰好占着最好的资本。”

“非也，”顾望之摇了点头，笑道：“小殿下说‘书不分贵贱，读书之人更不该该分贵贱，贤人写书，便是叫天下人读的，不该有身份性别之分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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冉仲景一怔，又昂首看向微雪中那对瑟缩在一起的兄妹，动了动嘴唇，半晌方才说道，“品级教养，总要将人分出个三六九等。”

“这话当真是小殿下说的？”蔡京有些惊奇，“他小小年纪，竟有这般见气度？”

冉仲景转头看向顾望之，却见她托着脑袋，一言不发地看向窗外。

顾望之看着内里纷扬的雪花，伸手接了片，“很多年前在徐州，也是如许的雪，当时的炉子却远比不上现在烧得如许旺。”

顾望之微微一笑，点头道：“你如有需帮手之处，固然寻我们便是。”

“可我只要一人，”冉仲景有些哽咽，“我怕以我现在之力，若想变古今学制，如同蚍蜉撼树，不自量力。”

他入仕，就是想叫统统人都瞥见，这天下非世族的天下，读书也并非宦僚的专属，便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布衣也一定就差于累世功劳的后辈。

冉仲景身躯忍不住一怔，声音有不由微微发颤：“望之，我……”

冉仲景垂了眸子，捏动手心道：“小殿下身份贵重，想来也感觉这书她看不得罢。”

冉仲景感激地拱了拱手，便拿了披风回身拜别。

“仲景，你向来不是一小我，你身后，站着千千万豪门后辈。”顾望之伸手握住他的手腕，“现在朝中窜改之风渐起，你何不趁着东风，将这火烧得更烈些，让她，他们都足以看得见前行的火光。”

顾望之看向冉仲景微动的眸色，放动手中的书卷，缓缓道：“没有谁合该被身份自囿其间。凡处亦有云端，料峭绝巘中发展的花一定就减色于宫墙；人非生来而为草芥，评判与否的标准也从不在一人之口。做你以为对的，仅此罢了。”

这是他梦寐以求的。

冉仲景一怔，不由微微红了眼眶，他低声喃喃道：“畴前，我同阿瑜也是这般，山里的路不平整，我上学总要走上两个时候，若到了夏季里赶上了大雪封山，丢失在此中也是有的。以是我总会多誊写手卷，早晨瞧着哪家有了些灯火，便同阿瑜一起依着窗口借光读书。”

顾望之微怔，随即放心普通地笑了笑道：“是啊，这火种，合该越烧越烈才是。”

顾望之放动手中的书卷，目光看向窗外的孩童，语气轻缓却充满力量，“仲景，给他们一个从底层走出来的机遇，给他们一个读书入仕的机遇，让太学，成为天下的太学，让圣贤成为天下人的圣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