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7章 他都记在心里了[第1页/共3页]
"阿煜,"乔冉无法地晃了晃手中鎏金怀表,"申时三刻了。"
发冠倾斜着垂下几缕碎发,倒真显出几分十八岁初见时的少年气。
"我奉告他们,深山里住着对老佳耦,最擅制耒耜。"季禾煜将大氅披在乔冉肩头,指尖状似偶然地抚过她藏在衣领下的红痣,"今晨我在后山埋了最后一批弩机,姐姐要不要猜猜,我拿甚么做了构造锁?"
现在被他拿这事堵嘴,倒像在提示某些不该记的细节。
四载春秋足以让少年褪去青涩。
可最让乔冉心悸的,是那双总凝睇她的眼睛——像现在,晨光在他睫羽间碎成星子,却悉数坠入她倒影里。
这四年间,她那些来自异世的琐细物件,早被少年不动声色地编进每道命纹。
乔冉想起昨夜消逝的翡翠耳坠——那是季禾煜在她生辰送她的
乔冉嗅到他袖间熟谙的松墨香,恍忽记起昨夜烛火摇摆间,此人临摹《盐铁论》时垂落的发丝也是如许拂过她手背。
乔冉耳背发烫。
话音忽滞,因乔冉高耸地打断:"阿煜,若你入朝为官,可会娶个知书达理的贵女替你打理后宅?"
转头就瞥见季禾煜整小我瘫在藤编躺椅上,两条长腿用心耷拉在地上划拉,活像只被抢了罐头的大猫。
现在的季禾煜执剑能斩落三丈外的惊雀,握笔能写就令乔冉都赞叹的策论,连当初乔冉随口提及的"等高线测绘法",都被他揣摩成改进《九章算术》的注疏。
季禾煜摩挲着卷轴边沿的齿痕——那是乔冉教他装订书册时留下的印记。
乔冉正蹲在木箱前盘点要带下山的物件,身后俄然传来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刚要发问,却见季禾煜从怀中取出个鎏金筒:"姐姐教我的摩斯暗码,我刻在机括上了。"旋开筒盖,羊皮上密密麻麻的圆点拼出"冉"字八十一画。
"本日要试新制的弩机?"乔冉借收衣起家避开他的气味,羊皮卷轴却从袖中滑落。
季禾煜正用剑尖在泥地上演算屯田赋税,闻言笔锋一滞,墨迹在"丁税"二字上氤开重痕:"好。"
季禾煜拾起卷轴轻笑:"姐姐总说我思虑过火,可若不将妇孺计入军屯,来年征兵时......"
他俄然勾起乔冉一缕披发别至耳后,"到时我给姐姐造艘不消帆的船,就像你画册里阿谁......汽轮机?"
乔冉头都没抬,把最后一件冲锋衣塞进承担:“这是驱蚊器,你客岁非说铃铛声能吓跑蚊虫,成果招来一窝马蜂。”
"姐姐当真要拆了浴室里的铜管?"季禾煜把下巴抵在躺椅扶手上,晨光给他睫羽镀了层金边,"上元节我发热那夜,姐姐不是说热水器是拯救仇人?"
她指尖发颤,这恰是原着中首辅与女将军定情的契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