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农夫[第2页/共4页]

将近赶到的柳雨薇，人还未近前，孔殷的扣问便如利箭般率先飞来：“小师弟，你没有受伤？”那体贴的眼神仿若春日暖阳，即便相隔甚远，暖意也丝丝缕缕沁民气脾。她仓促瞥了眼倒在血泊里的农夫，旋即双手稳稳扶住因灵力耗尽、双腿发软的姜帅。

垂垂地，在他指导之下，剑身仿若从一头失控的猛兽驯化为和顺羔羊。灵力不再横冲直撞，而是依从他的情意，循着剑身纹理，丝丝缕缕、层层叠叠地紧缩、冬眠。姜帅的感知里，剑身缓缓放大，锤打锻造留下的每一条纹理，材质纤细处的每一点窜改，皆清楚映入视线，仿若触手可及。现在的长剑，悄悄悬于半空，看似浅显无奇。

“小师弟，快逃，你打不过他。”柳雨薇还在远处往这边赶来，孔殷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。

未几时，柳雨薇本来惨白如纸的脸颊出现一丝红晕，气味也安稳了些许。她缓缓展开双眸，那目光还是清冷锋利，好似寒夜中闪动的孤星，扫视一圈疆场，锁定了姜帅的位置，提剑便朝着他快步奔去。脚下地盘因先前苦战坑洼不平，可她身形轻巧，如踏波逐浪般矫捷，全然不顾周遭还未散尽的灵力余波，满心只是小师弟的安危，全然没顾及本身灵力还没有规复过来，等着她的另有一名化海顶峰期的农夫。

五名化海境黑衣人目露惊骇，被寒气迟缓的灵力勉强凝集起一片防身光罩，齐齐举起手中兵器挡在身前，但在那极致幽蓝的剑芒面前，如同脆弱的薄冰撞上了滚烫的熔浆，刹时支离破裂。光罩“咔嚓”几声脆响，裂纹如蛛网般敏捷伸展，消逝于无形；他们手中兵器更是不堪一击，长刀短刃纷繁被冻得脆裂，有的乃至直接断成数截，洒落一地。黑衣人们瞪大双眼，满脸尽是绝望与骇然，身材还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，就被澎湃袭来的寒霜裹挟，刹时化作五尊冰雕，鹄立在原地，周身披发着森寒死寂的气味。随即剑芒一穿而过，“咔嚓、咔嚓、咔嚓……”声在山坳反响，终究“砰”一声变作一堆冰渣。

待灵力尽数会聚于剑身后，姜帅深知，眼下这股力量对于浅显敌手尚可，但若要对抗化海顶峰期的强者，还是螳臂当车。因而，他判定闭上双眼，屏气凝神，用心去触碰、去感知剑身与灵力的融会。脑海中，那句剑诀几次回荡：“人即为剑、剑亦似人，剑随心念，心映剑影。”开初，灵力在剑身内肆意冲撞、狂躁难驯，剑身颤栗得愈发狠恶，几近脱手。姜帅却沉稳如松，不慌不忙，以内力为引，细细梳理灵力的走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