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 双蝶逐芳吾作影 月分三影梦难全[第1页/共3页]
任冰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,“大狱那处所,我熟得很,权当回家歇几日。”
“公主罢休了。”他终究转过甚,眼底带着孤注一掷的断交,“那孩子该姓万俟。”
夜风掠过观星台,吹动他仅着中衣的袖口。雪儿俄然发明,他腕上那道旧伤疤还缠着她系的退色红绳——只是现在红绳上多串了七枚赤玉珠,恰是能镇心脉的“朱雀泪”。
“别说话。”他打断她,声音降落,“你灵力透支,经脉俱损。”脚步踏过染露的石阶,“若再强撑,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。”
寒鸦剑横于膝前,任冰背靠着竹门缓缓坐下。夜风掠过他紧绷的下颌,带着药泉特有的苦香。他抬头望着漫天银河,星星点点,好似血刀门总坛雪儿为他挡刀时,溅落在白玉阶上的血迹形状。
“任冰,我......”
这些话像是一把散落的铜钱,叮叮铛铛地砸在青石板上,看似毫无章法,却字字都是他经心遴选的筹马。
段少阳抬手按住他肩头,少年未尽的话语便溶解在夜风里。二人脚步声渐远,观星台上只剩檐角铜铃轻响。雪儿俄然掩唇轻咳,指缝间漏出几星血沫,她仓猝要藏,却被任冰一把扣停止段。
任冰却不言语,只从怀中取出一个鎏金手炉塞进她掌心,炉身上"御赐"二字还带着他的体温。
“拿好。”他声音生硬,行动却轻柔至极,“有了火种,起码也该物尽其用。”
“这就是你说的‘没事’?”他声音发颤,方才的肝火早化作满眼惊痛。月光下,她袖口感染的血迹像极了沐恩居的红梅。
最后一句话轻得像片羽毛,却重重落在雪儿心尖上。她这才明白,他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些不相干的事,不过是在奉告她:
山径蜿蜒,远处香泉院的灯火在夜幕中晕开暖光。任冰俄然低头,在她耳畔轻声道:
“任大人莫不是......”段少阳背对着他,玉白的指尖勾住雪儿素白中衣的系带,在蒸腾的药雾中缓缓解开第一重结,“有兴趣旁观我兄妹二人......”衣衿滑落半寸,暴露半个如雪肩头。
“这几天我没见你,是因为......”雪儿这几日实在正忙着与段少阳疗伤,现在她朱唇轻启,正欲解释,任冰却俄然别过脸去。夜风卷起他散落的鬓发,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无措。
“表哥!你当真活过来啦!”柳破军的声音亮得惊腾飞鸟,“表姐真是太厉......”
“表哥!”雪儿轻呼,却被段少阳指尖在颈侧悄悄一按,顿时失了声气。
任冰闻言瞳孔微缩——那香泉院是无极帮的疗伤之地,需以三味真火煨药三个时候。段少阳这话,清楚在表示雪儿身上有伤。
雪儿不敢昂首看他,“别怪漱玉,是我让她瞒着你的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