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相门之主[第3页/共4页]
大师族里有大端方。
一条锦鲤几次吐着水泡,仿佛是在倾诉拜别之情。
李白垚愣住身形,绷着脸道:“说!”
“爹。”李桃歌大喊一声。
就拿例钱来讲,李桃歌的月例是一两,而李若卿怀里那只唤做绣娘的狸猫,是三两。
李白垚含怒道:“大宁已病入膏肓,必要下猛药,冯吉利杜斯通那些人,为了打压异党,每天年计着忠臣良将,底子不会考虑江山社稷。我李白垚甘心做药引,替大宁医治恶疾。”
当年骑马倚斜桥,满楼红袖招,奖饰的就是他李白垚。
嫁给柴子义做妾,是李若卿娘俩自作主张,当时走投无路,才做出的下下策。
李桃歌揉搓着袖口暴露的棉絮,答道:“我不晓得,大抵很快吧,迟了明天,快了彻夜就能到家。”
不争,便是他李桃歌留给统统人的印象。
李白垚是二品大员,又是宗族族长,入狱再出狱,对于家里来讲是件大事。
李若卿长出一口气,驱走心中阴霾,神采变得红润,扣问道:“那爹……何时能从牢里出来?我去告诉娘,好有个筹办。”
樱桃小口,鹅颈苗条,眼含秋水,肌肤胜雪,特别是盈盈一握的蛮腰,比起怀里的狸猫都要窄上几分,有人称都城三绝应当为都城四绝,李家嫡女独占其二,乐律成就,另有那夺命的腰。
刚从大牢里出来的李白垚,灰头土脸,长袍还沾有草屑,较着还没有去沐浴换衣。
皇城三十年前改成永宁,分东西两大城区。
东区住的是达官朱紫,西区住的是百姓百姓。
他背着光,将侧面对着儿子,凝声道:“你入宫了?”
相府家教极严,身为翰林学士的李白垚又是天子近臣,代表贤人打理朝政,整天板着脸不苟谈笑,不管是官员还是相府里的下人,谁都惊骇这位古板老爷。
被李白垚派人带回到相府后,每逢问起娘亲下落,李白垚向来没有停止过正面回应。
对此,李桃歌毫无牢骚,他从小乞讨为生,尝尽情面冷暖,有居住之所,有热粥白馍,这座充满着冷酷的相府,比起在漏风漏雨的地盘庙,不知好了多少倍。
从记事起,他便在村庄里流浪,没见过爹,没见过娘,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。
李桃歌头次听到关于娘亲的动静,火急问道:“那我娘没有嫁入李家吗?”
“我娘……还活着吗?”李桃歌脸上堆砌出期盼神采。
李桃歌摘了片沾有雪片的梅花,放入口中,嚼了几下,苦中带涩。
李桃歌没有辩白,也不想辩论,归正明日一早便要放逐西疆,至死也不会回京,辩与不辩,有何不同?
豪族贬为罪民,最不利的不是男丁,而是她们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