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 潜入皇宫[第1页/共3页]

她策动心声聆听的才气，纤细的颠簸在黑暗里泛动开来。三队巡查的禁卫交叉而过，她瞅准机会，像一只敏捷的狸猫般窜上庑殿顶。足尖点在鸱吻兽首的刹时，太病院方向俄然传来凄厉的鸦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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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如烟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，丝丝血腥味在口中满盈。冰阶俄然开端狠恶震惊，头顶上方传来李玄璋的狂笑：“皇后娘娘公然神机奇谋！”

“啪”地一声脆响，苏婉的护甲狠狠划过宫女的脸颊，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：“冷宫的枯井，比来但是空得很。”她俄然转头，目光如利箭般射向窗棂，“你说是不是，燕太医？”

子时的梆子声，催开了天涯浓厚的乌云。燕如烟贴着宫墙的暗影快速前行，掌心紧握的令牌，纹路几近印进了血肉里。通往地窖的台阶上结满了厚厚的冰霜，火把摇摆的光影，在墙面上投射出巨兽般狰狞的黑影。

弩箭破空的尖啸声中，燕如烟撞向冰墙的手俄然愣住——血痕的裂缝里，正排泄淡淡的蓝色荧光。她反手将药杵砸向星象图的中心，冰层裂开的顷刻，暗格当中滚出半枚虎符。

“相爷的银针上淬的是孔雀胆？”她指尖悄悄抵住袖中埋没的脉案，粗粝的纸张边沿悄悄割破了指腹，“三年前陈州水患，您用这毒，但是毒死了十七个口无遮拦的言官。”

宫女吓得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：“可……可陈太医昨日说，陛下虚不受补……”

“东南角楼换防有半刻空地。”燕如烟默数着本身的心跳，在七重殿宇间奔腾，怀中紧抱的药杵磕在肋骨上，一阵阵钝痛。一座飘着白幡的偏殿里，飘出苦艾燃烧的气味。苏婉的鎏金护甲在暗淡的烛火下闪着幽光，她正俯身，细细抚过青铜药炉。

玄铁门锁“咔嗒”一声坠落在地，寒气裹挟着一股奇特的香气劈面而来。九层冰阶之下，琉璃盏中盛着猩红的液体，正冒着诡异的气泡，冰墙上用鲜血画着一幅幅扭曲的星象图。

燕如烟袖中的银针悄无声气地滑入掌心。檐角吊挂的铜铃俄然叮当作响，西南角腾起第二道烽火，直刺天涯。李玄璋身后侍卫的佩刀同时出鞘半寸，寒光凛冽。

“本来在这里。”燕如烟手中的药杵狠狠敲碎了琉璃盏，殿外俄然传来机括转动的轰鸣声。七十二根弩箭封死了统统的退路，苏婉那绛紫色的裙摆，缓缓拂过冰阶。

湍急的水流裹挟着她，一次次撞向坚固的石壁。认识恍惚之前，她瞥见河底沉着数十具身披金甲的尸骨，他们手中紧握的长矛，直指皇宫正殿的方向。

燕如烟伸直在假山的孔隙里，掌心紧紧攥着那块夺来的令牌，棱角深深刺破了血肉。戌初的更鼓声从三重宫墙外模糊传来，她摸到了尚膳监后墙的狗洞。青苔异化着夜香桶的酸腐味儿直往鼻腔里钻，一轮弯月挂在天涯，月光洒在琉璃瓦上，像流淌的银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