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计划重整与盟友重聚[第1页/共3页]

"记着，子时三刻剜心要剜两次。"

燕如烟侧耳聆听，岩壁排泄的暗潮正将她靴底的血迹冲刷成蜿蜒的蛇形。昨夜祭坛崩塌时的轰鸣仍在耳膜深处震颤，青铜鼎中浮出的那张脸与母亲闺中画像堆叠，玉镯碎片在掌心烙出新的蛇纹。

"醒了就别装死。"

火折子"啪"地爆出火星。

线头坠落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卦象，明示着巽位埋伏的十二名刺客。她蘸着毒血在岩壁疾书的药方俄然无火自燃，灰烬飘落处显出一行古篆："寅时三刻，东南断龙。"

燕如烟反手射出银针，洞外突然爆开的惨嚎惊起寒鸦。病笃的黑衣人挣扎着抬起弩机，腕间控魂铃粉碎的顷刻，她读到了千里以外的画面——李玄璋正在沙盘上推演，插着"燕"字小旗的位置恰是这座荒山。

她反手摸向腰间银针的行动牵涉到肋下伤口，血腥味混着药草苦涩在舌尖漫开。三日前浸过蛊毒的箭伤并未愈合，反而在皮肉下钻出蛛网状的紫纹——方才读心术冲破樊篱时，她清楚瞥见陆毅正将写着"螣蛇归位"的符咒贴满丹炉。

"用我试药。"男人俄然将墨翎刀塞进她掌心，刀柄暗格滚出的药丸氤氲着赤色雾气，"当年你母亲剖心取血时，用的就是这味引子。"

洞别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，燕如烟袖中银丝无声缠上岩顶石锥。男人漫不经心擦去嘴角毒血，沾血的手指在她刚包扎好的纱布上画出血檀图腾："他们带来了蚀骨鸩。"

"现在信了？"

漫天毒雾被赤色月光劈开，数百具尸傀正踏着星图阵型逼近。燕如烟腕间蛇纹俄然灼如烙铁，暗河中升起的青铜鼎倒映出苏婉冰冷的面具。她回身欲吹响玉哨，却发明男人的身影正在月光下逐步透明。

"他们的血可养蛊。"

男人拭血的指尖抚过她眉心血痣，昨日破裂的玉镯竟在腕间重现。燕如烟扯开他衣衿，心口旧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消逝："你究竟死过多少次？"

似在印证他的话，夜枭八重啼鸣穿透林海。

银针挑开男人衣衿的刹时，燕如烟俄然捂住绞痛的心口。读心术失控般刺入他残破的影象：戴银面具的女人将婴孩浸入青铜鼎，八百个血月循环瓜代，刻着陆氏族徽的祭坛在光阴长河中重构又崩塌。

他解开衣衿暴露心口旧疤，狰狞伤处竟与燕如烟梦中巫女的伤口完整重合。

"太农历三百七十五年......"

男人低笑震削发间碎石，握着她的手将银针刺得更深："母蛊复苏需求两个时候，充足你剜出陆毅的——"

他后腰的烙印在鼎光晖映下化作游动的螣蛇，与燕如烟腕间蛇纹首尾相接。暗河改道的轰鸣声中，昨日坍塌的祭坛竟在虚空中闪现出昏黄表面。

残音消逝时，燕如烟手中的墨翎刀俄然蜕去锈迹。刀柄闪现出与玉镯同源的螣蛇纹，刃口划过岩壁时竟带起青铜鼎上的星芒。她抬眸望向被尸傀环抱的祭坛，瞳孔深处燃起紫金色的火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