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 踏上新的征程[第2页/共3页]

冰水渗入指缝的刹时，她窥见他袖口翻出的半截绢帛——昨夜暗河漂流时，这张绘制着皇陵密道的图纸曾贴着玉镯收回共鸣，而现在绢角暴露的红色印鉴，恰是三年前从父亲书房不翼而飞的燕氏私章。

腐臭味蓦地浓烈。铺天盖地的毒蜂从岩缝涌出时，小衍拽着她滚进汩汩冒泡的温泉眼。在水流淹没口鼻的刹时，燕如烟读到他眼底转眼即逝的痛苦——那不是对灭亡的惊骇，更像是某种尘封影象被强行扯开的颤栗。

小衍的刀风劈开毒雾的顷刻，燕如烟听到本身腕骨传来玉镯碎裂的轻响。螣蛇纹碎片扎进掌心的剧痛中，三百年前的巫女梦话混着男人低吼突入耳膜："别碰地砖！苏婉在每条官道都埋了......"

暗器破空声扯开凝固的氛围。燕如烟旋身甩出三枚银针，针尾系着的金铃在树冠间撞出清越鸣响——这是父亲生前教她的燕氏暗号，能引来山中毒物扰乱追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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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衣蒙面的杀手从官道两侧的密林鱼贯而出时，她袖中的《破蛊录》俄然收回帛裂之声。领头者腕间的青铜铃铛晃出熟谙韵律，恰是陆毅豢养的死士用来操控尸傀的摄魂铃。

"寅时三刻。"男人抛来渗入凉水的帕子，"等城西开市的人流冲散追兵气味，你我分道扬镳。"

"趴下！"

"酉时三刻闭市前，记得去城隍庙求张安然符。"他屈指弹飞落在她肩头的蜜蜂，虫尸坠地时炸开荧绿色浆液，"特别是要拜拜那位......"

话音未落，东北方俄然爆开三声哨箭尖啸。茶摊掌柜的铜壶咣当坠地，滚烫的茶水在燕如烟脚边汇成卦象——坎上离下，未济之兆。

小衍俄然按住她搭在桌沿的手。温热掌心下，匕首柄端的螣蛇浮雕正在纤细震惊，与茶棚地底传来的某种共鸣频次垂垂重合——是子母蛊感到到母蛊靠近时的颤栗。

"醒了？"

爆炸掀起的土浪淹没了后半句警告。当燕如烟从碎石堆中爬起时，只看到小衍被气浪掀飞的背影，以及他最后抛来的染血绢帛——那镇静陵密道图后背，鲜明是她父亲失落那晚写给太后的密奏残片。

"往北三十里就是都城。"他抛来用芭蕉叶裹着的烤野兔，油脂滴在枯草上滋啦作响，"吃完这顿，女人走阳关道，我过独木桥。"

茶摊飘来的豆香混着流言钻入耳膜。穿粗布短打的脚夫正抬高嗓子议论："传闻昨日又有个盐商死在城南废宅，心肝都被挖空了......"

燕如烟撕下兔腿的行动蓦地停顿。油光浸润的指尖捏着半块酥皮，碎屑簌簌落在绣着金丝菊的裙裾上——这刺绣针法与苏婉客岁赏赐给各宫的香囊别无二致，而本该佩带在本身腰间的同款香囊，现在正躺在暗河某块岩石裂缝里渗入毒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