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2章 暗流涌动3[第4页/共6页]

"；是吗？"；燕如烟松开手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，"；那钱会长还是多保重身材为好，别到时候...有口难辩。"；

马车碾过积水冲上朱雀大街，车帘被暴风掀起一角。燕如烟瞳孔骤缩：昨日刚贴的《均田令》布告正被雨水泡得笔迹恍惚，几个蒙面人蹲在墙根，往新糊的浆糊里掺着腥臭墨汁。

青瓷药瓶摔碎在地的脆响惊破沉寂。燕如烟抓起银针追至院中，只见月光将槐树枝影投在粉墙上，扭曲如鬼爪。一片碎瓦卡在墙头，边沿沾着西域才有的金丝檀香。

钱颖俄然愣住，眼中闪过一丝惊骇。

"；看来钱会长忘了，我不但是太医..."；燕如烟拾起飘落的信笺，上面"；同谋大业"；四字正在晨光中燃烧，"；还是读得懂民气的巫女。"；

燕如烟站在城墙上，望着诏狱的方向。她晓得钱颖已经死了，也晓得李玄璋会逃脱。这统统都在她的预感当中。她抚摩着腕间的玉镯，那是母亲留给她的独一遗物，也是她力量的源泉。

半夜梆子敲过两遍，燕如烟褪下湿透的官服。铜镜映出后背新添的淤青，是今晨在粥棚被推搡而至。她蘸着药酒揉开伤处，俄然闻声瓦当轻响——有人踏着雨夜的保护，正从屋脊掠过。

殿内一片哗然。钱颖面如金纸，经心刻画的远山眉晕开墨色。她俄然扑向燕如烟，金丝檀香混着毒粉扬撒而出。侍卫刀光闪过期，燕如烟早已侧身避开，毒粉全数落在钱颖本身的罗裙上。

"；你晓得吗？"；钱颖打断他，"；昨晚我派人去刺杀她，那人刚靠近她的院子，就被她的银针制住了。她说，她早就晓得我会派人去...她还说..."；

暮色染红宫墙时，诏狱最深处的囚室亮起烛火。钱颖散着发髻蜷在草席上，俄然闻声铁锁响动。玄色大氅下暴露半张脸，那人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泛着幽光，恰是本该在放逐途中的李玄璋。

"；大人！城南粥棚出事了！"；小寺人跌跌撞撞冲进值房，蓑衣上的雨水在青砖地上汇成蜿蜒小溪，"；今晨领粥的流民...全在腹泻！"；

"；报信？"；

"；是巴豆粉。"；她站起家，声音冰冷，"；有人在粥里下了泻药。"；

"；泊车！"；她厉声喝止，绣鞋踏进泥泞的刹时，耳边炸开锋利心声："；这妖女又要何为？"；"；传闻她用巫术节制圣上..."；"；我家田单被她烧了！"；

燕如烟不语，抬手翻开证物匣。数十只西域琉璃瓶滚落玉阶，瓶中残存的巴豆粉在阳光下泛着诡谲绿光。最底层的密信被火漆封着，漆印鲜明是李玄璋的私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