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3章 危机四伏2[第1页/共5页]

宫灯在晨雾中摇摆，将燕如烟投在青砖地上的影子撕成碎片。她跪在养心殿冰冷的汉白玉空中上，龙涎香混着药渣的苦涩在鼻腔里翻涌。天子干枯的手指划过弹劾奏折上的朱砂讲明，每一道红痕都像是划在她脊梁上的刀。

那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，清楚得仿佛就在耳边。燕如烟嘴角微微上扬，暴露一丝嘲笑。她的目光扫过朝堂，瞥见了那些低垂的头颅下掩蔽的贪婪与惊骇。

那滴血在阳光下格外素净，如同一颗红宝石镶嵌在金砖之上。叶如歌面无神采，眼中却闪动着果断的光芒。他的手掌仍在流血，却紧握成拳，仿佛在无声地宣誓。

"；开罪？"；天子俄然狠恶咳嗽，明黄帕子洇开暗红，像是一朵在雪地上绽放的血花。"；他们要的不是你的罪，是朕的皇权！"；

她谨慎地收起那封信，藏入贴身的暗袋。天空中乌云密布，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。燕如烟昂首望天，眼中闪过一丝断交。

她的声音轻如羽毛，却重如千钧。王大人的神采刹时从赤红变成惨白，仿佛被人抽干了满身的血液。他的嘴唇颤抖着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，只能眼睁睁看着燕如烟将他的奥妙一一分解。

天子的声音干涩如枯井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。他的指节泛白，青筋暴起，仿佛下一刻就会折断那支朱笔。

朝堂哗然。禁军统领的刀已出鞘三寸，寒光闪动，映照出无数惊骇的面孔。燕如烟却恍若未觉，她的目光如同一张无形的网，覆盖着全部朝堂。她掠过面色惨白的群臣，读心术织成的巨网正收拢每个肮脏奥妙。工部尚书昨夜在妾室房中说的谋逆醉话，户部侍郎藏在祖坟里的赈灾银...这些毒瘤在她眼中纤毫毕现。

那些朱砂如血，在纸上晕染开来，仿佛无数双眼睛正冷冷谛视着她。燕如烟垂首，额前碎发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。她能感遭到天子的呼吸声中异化着不易发觉的颤抖，那是气愤还是惊骇？

"；臣愿以项上人头包管。"；她重重叩首，血珠顺着额角滑落，在金砖上绽放一朵小小的红花，"；新政若废，三月内必生民变！"；

"；燕如烟！"；王大人俄然出列，笏板直指她眉心，声音如雷贯耳，"；你假借新政之名，实则结党营私！昨日城南粥棚暴毙的七条性命，你敢说与你无关？"；

宫巷绝顶俄然传来重物坠地声。燕如烟奔至御花圃时，只见张清风抬头倒在假山旁，七窍流血的手指还紧攥着半封密信。她翻开染血的信笺，"；弑君"；二字如淬毒匕首刺入眼底。

暮色淹没最后一丝天光时，燕如烟在太医署验出参汤中的鸠毒。窗外掠过夜枭啼鸣，那凄厉的叫声如同死神的低语，在黑暗中回荡。她对着铜镜将碎玉镯重新拼合，裂纹中渗入的血丝好像运气纠葛的红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