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5章 抽丝剥茧[第3页/共4页]

夜色如墨，西华门外的风卷着枯叶，收回"沙沙"的低语。天德商会的马车停在城墙暗影下，车轮上的血迹还未干透。

"这是..."叶如歌靠近，眉头舒展。

"这毒叫'三月烬'。"

"李总管承诺你甚么？"燕如烟俄然发问，指尖银针刺入钱颖后颈，那是她从小练就的"追魂针"，能让人透露心中奥妙。

燕如烟在废墟中艰巨匍匐，碎瓷割破手掌也浑然不觉。鲜血顺着指缝滴落，在地上留下一串红色萍踪。她要找的东西就在蛊虫堆积处——钱颖从不离身的帐本。那本帐本记录着天德商会统统的买卖，包含那些见不得光的活动。

商会的地牢建在冰窖之下，寒气逼人。燕如烟的绣鞋踩上冰阶时，收回"咯吱"的响声，仿佛踏在死人骨头上。寒雾中锁着七具女尸，她们面庞宁静，却都双目圆睁，仿佛死前看到了甚么不成名状的可骇。

燕如烟紧握帐本，眼中闪过一丝断交。她晓得，本相就藏在这本帐本里，而这或许是她独一能够为母亲讨回公道的机遇。

"你..."钱颖眼中闪过一丝惶恐，随即又规复了沉着，"你觉得晓得这些就能活着分开？"

柱子上的裂纹里俄然排泄淡红血珠，如同龙柱在抽泣。那血珠顺着蟠龙鳞片缓缓滚落，在青砖上蚀出藐小孔洞。燕如烟蹲下身，借着摇摆的灯火，看清那些孔洞竟摆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，与宫墙外的尸阵遥相照应。

钱颖的绛红裙裾从石柱后转出时，燕如烟腕间的玉镯已烫如烙铁。商会仆人鬓边金步摇叮咚作响，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低语。她指尖把玩的恰是燕如烟昨日验毒的银针，针尖上的毒液在冰冷的地牢里泛着幽蓝的光。

宫灯在养心殿的穿堂风里摇摆，火光忽明忽暗，如同病笃之人最后的挣扎。燕如烟指尖悄悄抚过鎏金蟠龙柱上的剑痕，那道伤痕深可见骨，仿佛连这千年宫殿也难逃厄运。三日前刺客留下的陈迹泛着诡异的青玄色，与赵御史焦尸上的毒血如出一辙。

"不，是北狄的'食心蛊'。"燕如烟目光如炬，"能吞噬民气中的奥妙。"

她眉头微蹙，俄然从发间抽出一根银簪，谨慎刮下些许碎屑。簪头刚触及剑痕，立即腾起一缕腥臭白烟，氛围中满盈着腐肉的气味。

"你的好侍卫。"钱颖在黑暗中嘲笑，声音里带着几分称心，"他觉得换个身份就能护着你？"她俄然暴起，金簪直刺燕如烟咽喉，行动快如闪电，"就像二十年前护着你娘那样！"

"娘娘快走！"叶如歌的嘶吼穿透尘雾，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紧急。他剑锋上挑着半截明黄衣角，那布料燕如烟再熟谙不过——是天子寝衣的料子，上面还带着龙涎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