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5章 抽丝剥茧[第2页/共4页]

叶如歌的剑鞘抵住俄然敞开的殿门。夜风裹着尸臭味涌入，冰冷砭骨。九个提着白灯笼的小寺人跪成两排，灯火映照下，他们的神采惨白如鬼。为首者双手捧着的鎏金盘里，盛着枚带血的银钉，血迹已经凝固，却仍然披发着腥气。

"产自南疆的腐骨花，遇金则燃。"

当指尖触到羊皮封面的顷刻，地底俄然传来构造转动的轰鸣，如同天国之门缓缓开启。燕如烟昂首，瞥见钱颖站在高处，手中握着一枚玉制构造钥匙，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。

燕如烟蓦地昂首，俄然攥紧药方，指节泛白："半夜了，天德商会的运药车该到西华门了。"她回身时宫灯骤灭，仿佛被无形之手掐断了朝气。月光透过窗棂，将交叉的影子烙在地上，如同樊笼铁栅，将她困在运气的囚笼当中。

"李总管说，这是刺客身上取的。"寺人嗓音尖细如针，刺入耳膜，"娘娘若想得个明白，不如去商会地牢瞧瞧新奇。"

他翻身落地时带起一阵清冽药香，那香气与殿内的腐臭构成光鲜对比。玄色劲装下模糊透出绷带表面，那是为救她挡箭留下的伤。燕如烟看了一眼，心头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感。

燕如烟紧握帐本，眼中闪过一丝断交。她晓得，本相就藏在这本帐本里，而这或许是她独一能够为母亲讨回公道的机遇。

"你是北狄细作！"燕如烟心头大震。

燕如烟接过银钉，月光下，钉头刻着的生辰八字鲜明是她本身的。她心头一震，却面不改色，反而低笑出声，笑声中带着几分凉薄与断交。

血泊里俄然浮起张清风的脸，此次开口说了话："谨慎...龙椅上..."话音未落，地牢穹顶俄然陷落，月光混着血雨倾泻而下，碎石与灰尘纷繁落下，如同末日来临。

蛊虫在此时建议第二轮进犯，比先前更加凶悍。那些玄色小虫在空中织成一张大网，向两人覆盖而来。燕如烟拽着钱颖滚向暗门，后者发髻狼藉间暴露颈后刺青——竟是漠北王族的狼图腾。

宫灯在养心殿的穿堂风里摇摆，火光忽明忽暗，如同病笃之人最后的挣扎。燕如烟指尖悄悄抚过鎏金蟠龙柱上的剑痕，那道伤痕深可见骨，仿佛连这千年宫殿也难逃厄运。三日前刺客留下的陈迹泛着诡异的青玄色，与赵御史焦尸上的毒血如出一辙。

叶如歌眼中闪过一丝惊奇："南疆蛊术？"

燕如烟腕间玉镯回声而碎，碎片四溅，如同破裂的月光。飞溅的玉片堵截钱颖手筋，她收回一声凄厉的惨叫，鲜血喷涌而出，在地上汇成一滩暗红。

"不，是北狄的'食心蛊'。"燕如烟目光如炬，"能吞噬民气中的奥妙。"

夜色如墨，西华门外的风卷着枯叶，收回"沙沙"的低语。天德商会的马车停在城墙暗影下，车轮上的血迹还未干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