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6章 离间之计[第4页/共5页]

夜风掠过，吹散了燕如烟额前的碎发，也吹不散心头的阴霾。她合上帐本，深吸一口气："不管前路多险，本相总要明白于天下。"

"子母连环弩。"叶如歌用剑尖挑起箭簇细瞧，玄铁打造的倒刺泛着幽蓝，"工部上月才呈上的新制兵器。"他眉头舒展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，"能调用此物者，非平凡人物。"

天子接过密信，面色阴沉："传旨，马上废后，苏氏满门抄斩！"

"你逃不掉了。"叶如歌冷声道，"北狄余孽，该当何罪？"

燕如烟跪在蟠龙金砖上请脉，指尖触及天子腕脉的顷刻，读心术如潮流漫过堤坝。那些破裂的心声里翻涌着猜忌的毒蛇，正嘶嘶吐着信子缠绕她的神识。天子的心境如乱麻，交叉着对权力的固执与对叛变的惊骇。

"李总管用她们的血养蛊时，可曾闻声冤魂哀泣？"燕如烟指尖银针嗡鸣。冰棺中的少女俄然睁眼，瞳孔里映出老寺人二十年前毒杀先帝的场景——毒酒倒入九龙杯的顷刻，真正的传国玉玺被他更调成北狄仿造的假货。

那双曾经敞亮的龙目现在充满血丝，眼底深处藏着难以言说的怠倦与警戒。燕如烟能感遭到他脉象中的混乱，那是"鬼域渡"腐蚀的明证。

苏婉面如死灰，俄然奸笑："陛下觉得这就结束了？北狄雄师已在边疆集结，不日就将兵临城下！"

苏婉如遭雷击，瘫软在地。

叶如歌赶紧扶住她："陛下，燕太医需求歇息。"

"好一出大戏。"钱颖的笑声如寒冰碎裂，"燕太医，你公然不负盛名。"

"非也。"太病院院使嘲笑，"我只是厌倦了这腐朽的朝廷，北狄能给我的，远比大周丰富。"

"这是何人所为？"天子面色乌青，龙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。

"张大人，你、你如何还活着？"苏婉面如死灰，踉跄后退。

叶如歌剑锋垂落的血珠坠入青砖裂缝，"北斗引魂阵，钱颖背后另有操盘手。"他的声音降落如盘石，却藏着一丝不易发觉的忧愁。

三今后，养心殿的龙涎香混进了雪松气味。

燕如烟指尖轻触那诡异的纹路，心头一阵发寒。这不是偶合，而是经心设想的圈套。她昂首望向夜空，繁星被浓云掩蔽，只余一弯残月如钩，勾连着无数不为人知的奥妙。

"这、这是妖术！"李玄璋面色惨白，额头排泄盗汗，"陛下明鉴，这妖女勾惹民气，欲颠覆社稷！"

"护驾！"燕如烟袖中银针化作流光。李玄璋眉心爆开血花，七窍钻出的蛊虫尚未振翅，就被叶如歌的剑气绞成齑粉。张清风浴血的身影俄然挡在欲逃的皇前面前，染血的密信上火漆印着苏氏家徽。

殿外俄然传来甲胄铿锵，李玄璋带着禁军围住养心殿。老寺人翡翠扳指的反光刺痛燕如烟的眼睛，那内侧刻着的符咒与帐本上的奥秘标记严丝合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