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四：摘星旧事[第3页/共5页]

“够了！”张云溪猛地甩开羲瑶的手，腕间玉镯轻叩矮几，收回一声脆响。

“熊甚么？”白风萤一愣，还未问完，羲瑶的身影已如雾气消逝，转眼不见。那红衣金光在氛围中留下一抹残影，若非桌上那盏茶盏尚存余温，白风萤几近要思疑此人是否实在存在过。她眨了眨眼，目光不由落在掌中的重明瞳上，金光微闪。

“哦……”白风萤轻应一声，语气中透着一丝绝望。她低头摩挲动手中的重明瞳，指尖感受着那温热的光芒，心中却如猫爪挠过，百思不得其解。

落日如血，缓缓滑落山颠，金红光芒洒满花田，将薰衣草染上一层瑰丽的赤色。白风萤悄悄凝睇，只觉时候仿佛倒流，耳畔似又响起阿谁呆呆少年的干脆，当时她总爱坐在他身边，听他笨拙地讲些噜苏小事，时而笨拙，时而当真。

张云溪见她满脸猎奇地打量动手中的圆珠，轻叹一声，声音中异化着一丝无法：“我本不肯让你与长生观牵涉太深。这重明瞳人间仅存两枚，我寻迹多年未果，未曾想此中一枚已落入长生观之手。此番让你接下此事，实属不得已之举，但愿你能了解。”她语气降落，眉间模糊透出一抹罕见的惭愧。

白风萤被两人盯得浑身不安闲，目光如芒刺般让她坐立难安。她皱眉从羲瑶手中抽回击臂，低头凝睇那赤红纹路在白净肌肤上蜿蜒如藤，语气中带着几分诘责：“你给我滴了甚么东西上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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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得倒是好听。”羲瑶唇角勾起一抹耻笑，语气中带着几分锋利，“你若真不干与，又怎会从她幼时起，便将她当作摘星宫的圣女来培养？还不是想着有朝一日，借她完成你那场未竟之梦？”

白风萤循着影象中的小径，穿过花丛，轻车熟路地来到那熟谙的一隅。她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上坐下，膝头覆着几片寥落的花瓣，目光不由投向天涯。

羲瑶瞧着她这番行动，无法地摇了点头，转而看向张云溪，调侃道：“云溪姐，看来这些年你对这小家伙的管束非常随便啊。我来时还觉得，你会把对劲的那琴棋书画尽数传授，塑她成第二个年青时的你呢。”

这长久的比武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心，在白风萤心中激起层层波纹。她虽知徒弟曾有过婚事，但那已是二十年前的旧闻，她从未见过那位所谓的“师丈”，只要那藏书阁的师姐——跟从徒弟最久之人，偶尔提及一二。

白风萤回想着，唇角不自发扬起一抹含笑，可一阵轻风拂过，花香浮动，那虚幻的身影如泡沫般散去，只余她一人独坐花海。

她低下头，将脸埋进双臂，失神地望着被落日染红的薰衣草，指尖无认识地捻起一朵花瓣，悄悄碾碎。脑海中闪现那白痴的模样，现在没了本身在一旁聒噪，他怕是正与那位师姐朝夕相处，形影不离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