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血染宫灯[第2页/共3页]

一声枪响打断他的回想。沈清澜胸前的玉珏回声碎裂，鲜血溅上她乌黑的襦裙。萧煜冲畴昔扶住她，却见她唇角勾起熟谙的笑："陛下可知，先帝留下的不止是虎符......"

沈清澜的指尖轻按琴弦，藏在袖中的密报滑入天子掌心。那是她连夜从户部旧档中寻出的证据：赵将军近半年往塞外私运了二十万石军粮，收货人竟是北狄巫医。琴声突然转为《十面埋伏》，锋利的泛音刺得赵将军耳膜生疼。

"女人把稳！"身后俄然传来短促的鸽哨声。苏婉儿旋身抽出软剑，剑锋却在触到黑影的顷刻呆滞。月光勾画出来人的表面，清楚是萧府暗卫统领陆昭。

【秋雨寒夜】

"女人留步。"陆昭不知何时呈现在身后，他左肩伤口已经包扎安妥，"萧煜让我转告女人，陈国公的私兵现在正在城西......"

【金殿对峙】

话音未落，屏风后转出个青衫文士。沈清澜素手拂过腰间玉珏，蔻丹鲜红的指甲划过奏折边沿："李公公说赵将军带了三百死士，每人都带着半块虎符。"她抬眸望向萧煜，眼尾微挑，"倒是比当年围猎那次多带了二十人。"

箭雨俄然从天而降。苏婉儿翻身滚进车辕，瞥见数十匹黑马突破晨雾，顿时骑士皆蒙着青铜鬼面。为首之人举起火把，照亮她瞳孔骤缩的面庞——竟是十年前失落的御林军统领裴无咎！

【赤色拂晓】

"陛下把稳！"沈清澜俄然将萧煜推向龙椅，袖中寒光乍现。十二把淬毒飞刀穿透描金屏风，在间隔天子咽喉三寸处钉入梁柱。萧煜转头望去，只见沈清澜广袖翻飞，腰间玉珏折射出诡异的红光。

软剑俄然贯穿男人咽喉。苏婉儿愣怔地看着陆昭倒下，他染血的手指死死扣住本身袖口，暴露内层暗袋里的半块虎符——与她手中的一模一样。

苏婉儿的剑锋微微颤抖。十年前兄长失落那晚，她亲眼瞥见陈国公的马车溅起漫天血雾。陆昭俄然抓住她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近捏碎腕骨："女人可知昨夜西市死了十七个漕帮弟子？他们的喉管里都塞着赵将军虎帐的梅花烙。"

【棋局终章】

"快灭火！"赵将军的吼怒回荡在晨空中。混乱中，苏婉儿摸到墙角的铁锹，将一袋面粉撒向火势最旺处。浓烟腾起的顷刻，她纵身跃上屋檐，瞥见陆昭正带着影卫从侧门杀出。

建元十九年暮秋，都城覆盖在连绵不断的秋雨中。紫宸殿檐角的铜铃被暴风扯得叮当作响，殿内却灯火透明。萧煜端坐龙椅之上，手中青铜酒樽俄然被重重顿在案上，虎魄色的酒液溅湿了奏折上"边关急报"四个朱砂字。

沈清澜将染血的虎符放在案上，与陆昭呈上的另一半拼合完整："赵将军的私粮帐本藏在城隍庙地宫，裴无咎的实在身份是北狄细作。"她俄然轻笑一声，指尖划过天子紧绷的喉结："陛下可知先帝当年为何留您性命？因为真正的帝王，该学会在绝境中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