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暗夜交锋（三）[第1页/共3页]

陈国公额头重重磕向空中：“陛下容禀！老臣愿以性命包管，此信定是别人捏造……”

秦相踉跄后退，撞翻了桌上的烛台。火焰腾起的顷刻，苏婉儿飞身扑向角落的木箱，却在触及箱盖时僵住了——内里装着的底子不是她兄长的遗物，而是一沓泛黄的婚书。

都城深冬的北风裹挟着雪粒，打在朱红宫墙上收回细碎的哭泣。

萧煜打断他的话，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北斗七星的铜钱抛向空中。铜钱在空中划出银亮弧线，精准落入十丈外的假山裂缝中——那是影卫讨论的暗号。

萧煜的目光掠过他额间排泄的盗汗，俄然想起三日前暗卫禀报的一件事：昨夜子时，赵将军府邸西北角的墙角闪过半道黑影，而那方向恰是秦相私宅的藏书阁。

秦相拄着紫檀木拐杖迈进殿门，衰老的面庞刻满沟壑，却掩不住眼中阴鸷的光：“陛下可知臣克日查阅了户部旧档？”他用心顿住，袖中滑出一卷泛黄的文书，“当年先帝南征北战时，曾拨下二十万两黄金充作军资，可现在查证……那些钱竟全数流入了赵将军的私库！”

“传旨，马上召开朝会。”

“用‘贪狼’行动。”

半夜时分，御花圃内却灯火透明。

晨光穿透云层洒在他乌黑的瞳人里，将一道暗影投在腰间吊挂的玉佩上——那是沈清澜七日前亲手为他系上的安然扣。

“陛下，刑部急报！”周无涯捧着奏折突入殿内，“昨夜陈国公府邸突发大火，烧毁了大量首要文书，唯独……”

她藏在赵将军旧宅的密室里，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班驳砖墙上。秦相手中握着的恰是她兄长留下的半块虎符，那上面感染的血迹早已干枯成褐色。

萧煜站在御书房内，指尖摩挲着一枚青玉扳指——这是十年前父皇临终前亲手交予他的信物。窗外忽有惊鸟掠过，他抬眸望向殿外飘落的雪，眉间一抹阴霾未散。

“陛下，秦相求见。”

萧煜指尖微凝。

他原觉得萧煜会暴怒，乃至当场命令处斩赵将军余党。可这位年青的帝王只是淡然地摩挲着奏折边沿，仿佛看破了他藏在字里行间的杀机。

秦相如坠冰窟。

秦相的笑容僵了一瞬。

满殿哗然。

“陛下圣明。”

他俄然想起昨夜苏婉儿消逝前那句意味深长的话，唇角勾起一抹嘲笑。

“沈清澜。”

他手中捧着的密信已被烧得残破不堪，唯有“赵将军私通北狄”几个字模糊可辨。萧煜扫过群臣的反应，目光停在秦相颤抖的双手上——那老贼正死死盯着沈清澜的方向，仿佛要将她的眼神钉穿。

“捏造？”萧煜俄然起家，龙靴踏碎丹墀前的一块金砖，“那本宫便亲身去陈府验尸——看看你那些‘亲信’究竟是如何替你守奥妙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