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月黑风高（上）[第1页/共3页]

太夫人看了看他，又看了看内里，正要又站起来，被夜无眠眼疾手快，提早劝止住。

太夫人嘶哑的声音撕扯着咳嗽几声，回想起方才他的奉劝，边咳边笑：“你呀，你呀！”

点头道：“如此甚好。你虽是湘竹的侍女，但老身晓得，你们名为主仆，实同姐妹，老身必不教你寒心，必然与湘竹把话申明，是我教唆你前去处事的。

“太夫人，贵静不贵动，宜以养心为主啊！”

太夫人见他不似作假，长长顺了一口气上来。感激他承诺如此之痛快，总算了结了一桩心愿。

夜无眠看着太夫人，看着这个老太太一脸当真的模样，才肯定她没有在开打趣。

夜无眠将蒲团抬起，上面公然有一本薄薄的小册子。

太夫人面上被悲惨覆盖，道：“你手刃仇敌之时，我大抵率已经入土了。到时候请必然祭奠告我于泉下。”

太夫人方才或许是情感冲动，说了这么多后，也累了，没有接着往下说。

“不敢！不敢！”

他苦笑劝道：“太夫人，秋冬瓜代时节，贵静不贵动，宜以养心为主，忌情感大起大落。当修不躁之心，当平难平之情。如此，佛虽未至，福已先至。”

她表示夜无眠无需将册子给她。

阿眠为太夫人高低驰驱，别无所求，只要这一件事。哀告太夫人必然要将话传到，不然阿眠虽驰驱在前，心却僵冷在后。”

抖抖索索用手撑着地，在蒲团上跪好，念起佛经来。

夜无眠道：“太夫人另有何叮咛？”

两个丫环伴着他出了院落。此时月上中天，竟已快到半夜时分。秋风吹寒，月宫的仙子恐怕也难抵得住。

夜无眠无声辞职。

笑道：“岂敢欺诈太夫人？俗言道，‘三寸气在百般用。’将来这五十年里，我既能够查案，也能够用饭；能够手刃仇敌，也能够结交朋友；可觉得了太夫人之事驰驱，也能够对酒当歌、人生多少……

好大一朵乌云飘来，把那明显的月团团笼住，放眼望去，只见风烟滚滚，玉轮之上，仿佛在兵戈一样。顿时伸手不见五指了。

一名胖丫环道：“受太夫人影响，府上夜间点灯未几。我即便为你指了路，恐怕你也找不着，我还是送你一程吧。”

太夫人干着嗓子笑了两声，道：“好，好。我晓得，定是我动来动去，站起又坐下，惹得你烦了。”

夜无眠心道：“本来太夫人本身也知，此事是不公道的。”

太夫人最后说道：“你芳华幼年，我来日无多，应是后会无期了。”

一时不知作何答复，只好竖起耳朵听太夫人前面的话。

“老身已经没有敬怡了，不能再没有湘竹了。”

夜无眠道：“太夫人，这字但是写错了？应作《旧事录》。”

太夫人道：“我说五十年，你就同意了？不与我还价还价？须知，你是女人，芳华也才五年，却要支出十倍的芳华，为别人去查一件事，你……你真就甘心如此？你莫不是在欺诈老身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