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 鸿门宴[第1页/共3页]

“我父亲……究竟是何人？”

“蒙白！！！”

慧深背过身去，灰布僧袍被山风吹得鼓胀。他按住腰间朴刀，指腹蹭过刀鞘上班驳的血槽，那边还留着多年前的血迹。万语千言堵在喉间，终究化作一声闷雷般的感喟。

慧深扑通跪倒在墓碑前，膝盖砸在生满青苔的青砖上收回闷响，两手重重按在碑前祭台上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
他踉跄着往前扑，掌心掠过青石板时蹭出血痕，昂首正见那和尚浓眉倒竖。

“看看清楚！”

"千真万确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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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音拖在剑刃上发颤，蒙白赤足踩在青砖上，玄色中衣松垮垮坠在肩骨，却无毛病手腕翻出标致的剑花——剑尖斜指来者咽喉时，他才看清是御前带刀的亲卫。

话音未落，一滴雨水刚好砸在他紧抿的唇上，咸涩混着齿间的颤意。

慧深撑地，用袖袍蹭去涕泪，声如破竹哑道：

……

“当真是那沈对！？”

话未说完，慧深已回身，面上泪痕未干，嘴角刀疤在闪电晖映下泛着青白。

沈对先是瞳孔骤缩，眼尾血丝突然绷开，仿佛有雷火自眸中炸开，转眼便化作滔天恨意，他蓦地甩脱慧深的手，踉跄着后退两步，抬头收回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。

沈对被慧深一脚踹翻在地。

“臭小子，还不快下跪叩首！”

话音未落，一道青紫色闪电劈开雨幕，照见他眼底翻涌的痛色，指尖深深掐进沈对肩窝。

“燕……燕王？”

他将掌心贴住碑上，雨水顺着指尖缝渗进袖口，凉得他指尖发颤。

沈对踉跄半步，指尖触到碑面浅刻的牡丹纹路，石面浸着凉意：

声音闷在碑石间，惊起树上几只寒鸦，扑棱着翅膀掠过雨幕。

雷声、雨声、山林摇摆的簌簌声，全被这吼声压了下去，惊得满山松针狂抖，雨水混着泥点从他惨白的脸上滚落，分不清是泪是雨。

慧深长叹一声，回身时僧袍下摆沾满泥点，抬手按住沈对发颤的肩膀，掌心触到少年薄弱的骨节：

沈对望着他佝偻的背影，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。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絮，张了张嘴才发作声：

“洒家与你父亲八拜之交，唤我一声三叔，不算过分。”

他声音像被砂纸磨过，抬手用袖口狠擦了把脸，袖口补丁处的粗麻布料蹭得颧骨发红，“当年若不是洒家贪酒误事，大哥也不会……”

沈对蓦地昂首，湿漉漉的白发黏在额角，雨水顺着扬起的下颌砸在碑前青苔上，暴露的双目里，额角青筋突突跳动：

值夜侍卫的皂靴在门槛上碾出湿痕，未及昂首，便见榻上人影如夜鸦振翅，铁剑出鞘声惊破雨幕，青锋映得他眼底泛冷。

他的斗笠檐角簌簌颤抖，紧握莽伯刀柄的手指突然收紧，收回轻响，目光掠过沈对颤抖的肩背，悄悄回身半寸，让斗笠暗影完整遮住本身发红的眼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