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 鸿门宴[第2页/共3页]
尾音混着滚雷炸开,惊得远处松林一阵枝桠乱颤。
“我父亲……究竟是何人?”
“臭小子,还不快下跪叩首!”
慧深长叹一声,回身时僧袍下摆沾满泥点,抬手按住沈对发颤的肩膀,掌心触到少年薄弱的骨节:
骤雨突至,豆大的雨点砸在碑顶,溅起的水沫扑了沈对满脸。他再也撑不住,双臂环住碑身,额头抵着冰冷的石面,指节抠进碑底的苔藓。
话音未落,一道青紫色闪电劈开雨幕,照见他眼底翻涌的痛色,指尖深深掐进沈对肩窝。
尾音拖在剑刃上发颤,蒙白赤足踩在青砖上,玄色中衣松垮垮坠在肩骨,却无毛病手腕翻出标致的剑花——剑尖斜指来者咽喉时,他才看清是御前带刀的亲卫。
他膝头抵着沈对后腰,腾出的右手抖抖索索抚向碑文。
他狠咬舌尖挣开钳制,腰间乌正刚出鞘三寸,却见和尚俄然瘫坐在碑前,袖袍翻飞。
他踉跄着往前扑,掌心掠过青石板时蹭出血痕,昂首正见那和尚浓眉倒竖。
碑前的石灯不知何时被慧深点亮,昏黄的光映出碑文,"宋书瑶"三个字虽为陈漆,却明艳得刺目。
"你再这般在理取闹,休怪我翻脸不认人!"
慧深背过身去,灰布僧袍被山风吹得鼓胀。他按住腰间朴刀,指腹蹭过刀鞘上班驳的血槽,那边还留着多年前的血迹。万语千言堵在喉间,终究化作一声闷雷般的感喟。
慧深扑通跪倒在墓碑前,膝盖砸在生满青苔的青砖上收回闷响,两手重重按在碑前祭台上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“当真是那沈对!?”
话音未落,一滴雨水刚好砸在他紧抿的唇上,咸涩混着齿间的颤意。
值夜侍卫的皂靴在门槛上碾出湿痕,未及昂首,便见榻上人影如夜鸦振翅,铁剑出鞘声惊破雨幕,青锋映得他眼底泛冷。
沈对蓦地昂首,湿漉漉的白发黏在额角,雨水顺着扬起的下颌砸在碑前青苔上,暴露的双目里,额角青筋突突跳动:
“这内里葬的……真是我娘亲?”
慧深声音里带着哭腔,五指像铁钳般掐进沈对肩井穴,"你可知这碑下葬的是何人?"
蒙白垂眸望着剑身映出的本身,眉骨投下的暗影刚好遮住瞳孔,只余薄唇抿成淬了冰的刀。他俄然抬剑,剑尖挑起侍卫下颌,寒铁贴着对方喉结滑动:
他将掌心贴住碑上,雨水顺着指尖缝渗进袖口,凉得他指尖发颤。
他的斗笠檐角簌簌颤抖,紧握莽伯刀柄的手指突然收紧,收回轻响,目光掠过沈对颤抖的肩背,悄悄回身半寸,让斗笠暗影完整遮住本身发红的眼尾。
言罢袖摆一甩,袖底溅出的雨水打在碑前杂草上。
沈对望着他佝偻的背影,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。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絮,张了张嘴才发作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