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优昙婆罗[第2页/共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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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完了，统统都完了……”

而接下来的话，即便是那年青和尚胡编乱造，也令曾不悔不由地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——

“你实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......”对方又感喟一声，轻声道，“彼时富楼那答，空元无花，妄见生灭。见花灭空，已是倒置。敕令更出，斯实狂痴？你可晓得，倘若虚空本就无花，舟中本就无剑，又谈何寻花，谈何寻剑？”

“慧恩，你觉得当年之事，了尘和尚真的一无所知么？聪明如你，怎会想不到当时他为何开坛布道，又为安在一众僧侣间独独选中了你？倘若他当真是为了王庭世代所传的花种而来，又为何甘心抱憾而归？倘若他对你的事一无所知，又怎会多年来悉心教诲于你，想方设法引你入正道？”

“——而他寻得的优昙婆罗，实在正在其间啊...”

曾不悔皱了皱眉。

这老东西是完整疯了么？

“——师哥，你可知我等了那么多年，耗尽大半辈子的工夫，却也没能参破你的谜题。莫非你当真到死也不肯奉告我答案，还要让我苦苦思考么？！”

般若紫阳感喟一声，望着那面色惨白的老衲，却悲悯道：

“不成能！不成能！师哥他如何会骗我！我不信！”

对方却摇了点头，又诘问道：

“本就无花...本就无花...”慧恩闻言，骇怪喃道，“那此花安在？此花安在......”

慧恩面上倏然失容，浑身颤抖不已。仿佛是心照不宣，仿佛是坐等某种宣判，他虽一语不发，却仿佛已经猜出了答案。

那慧恩眼中的“慧海”一如旧时驯良，只是感喟着说道：“你可知有些疑问，倘若不是你本身寻得答案，便永久不能摆脱？”

慧恩怔忪喃喃，一股悲忿顿时涌上心头。

“师哥...我不晓得...这么多年了，你还是不肯解惑么？师父不奉告我，就连你也不肯奉告我答案么？！”

“你有没有想过，也许这所谓珍宝不过是王庭撒的谎罢了。当年两地烽火不休，而了尘和尚却应邀前去观礼讲学，是于谎话当中寻花，更是甘冒丧命之险，布传心中至理。”

慧恩怔了怔，却答道：“几十年前，师父便为这圣花远赴西州。既然是苏鲁拜王庭世代所传的国宝，定然不会有错！”

曾不悔瞥了一眼那兀自站定的般若紫阳，却见他面上古井无波，好似对这状况并无惊奇。

而慧恩却不疑有他，只颤颤答道：

“师哥，师哥！你为何要骗我？你为甚么不早点奉告我？！你可知我等得有多辛苦？莫非你们这群所谓的圣者，本来也不过是爱好耍弄人的骗子么？那你奉告我，师父所说的既是顷刻又是永久的优昙婆罗，到底在那里？！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