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家与远方[第1页/共3页]

欧阳素俄然抱住我妈，翡翠镯子磕在珐琅罐上收回清脆的响声。我瞥见她肩膀微微颤栗，像只淋雨的小麻雀。

我沉默了，内心有些不是滋味。欧阳素一向是个固执的人，可此次返来，她像是背负了太多东西。我忍不住问：“你家里人真的不晓得你返来？”

她蹲下身，从门缝底下摸出把生锈的钥匙。"竟然还在..."钥匙转动时收回刺耳的声响，轰动了屋檐下的蜘蛛网。

夜风吹散了她的话。远处有卡车轰鸣着驶过，车灯像活动的银河。欧阳素的侧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，睫毛上沾着泡面的热气凝成的小水珠。

以后又在喋喋不休中装了一些本身家的肉干，还风干肠，牛肉干一些轻易保存的东西。

"如许..."她的声音很轻，"奶奶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。"

夜色渐浓。办事区的灯光次第亮起，像散落的星星。我们买了泡面坐在长椅上吃，欧阳素把火腿肠掰成两半，大的那半塞进我碗里。

傍晚时分，我们停在河南境内的办事区。欧阳素伸着懒腰下车，落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她俄然指着天空："看！"

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奔，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们身上，暖烘烘的。欧阳素俄然开口：“你晓得吗，我小时候最讨厌坐车，老是晕车。可现在，我感觉坐在车上，看着窗外的风景飞速发展，有一种很奇妙的感受。”

车子策动时，老黄牛俄然抬头叫了一声。欧阳素摇下车窗，晨风灌出去，带着泥土和稻草的气味。后视镜里，我妈的身影越来越小，最后变成田埂上一个恍惚的斑点。

“俗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，明天你们起的比较晚，这是我们夙起包的饺子，在路上吃吧。”说话间我妈又在厨房拿出来两盒饺子，用老饭盒装着。

凌晨的高速公路覆盖在薄雾中。欧阳素专注地开着车，阳光穿透云层，在她脸上投下活动的光影。导航显现再过三小时就到南昌，她却俄然拐下高速。

每次分开都有不舍。

“前面就是办事区了，要不要歇息一下？”我摸索着问。她微微点头，声音里带着一丝怠倦：“不消，我想早点送你到家。”

欧阳素接着说：“我奶奶说，家就像一颗种子，种在内心，不管走到那里，都会生根抽芽。”

下午换我开车时，欧阳素蜷在副驾驶睡着了。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，能看到藐小的绒毛。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暗影，跟着呼吸悄悄颤抖。某个刹时，她无认识地蹭了蹭座椅，像只找到暖和窝的小植物。

"明天就能到你家了。"我接过她手里的背包。

"我奶奶..."她俄然说，"之前总说北方人实在。"手指绕着毛巾打转，"她年青时在沈阳读过书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