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家与远方[第2页/共3页]

阳光越来越烈。欧阳素戴上墨镜，我看不清她的神采。只要腕间的翡翠镯子跟着方向盘转动，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斑，像一滴凝固的眼泪。

"如许..."她的声音很轻，"奶奶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。"

我点点头，内心有些酸涩。是啊，家，永久是阿谁让我们魂牵梦绕的处所。

傍晚时分，我们停在河南境内的办事区。欧阳素伸着懒腰下车，落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她俄然指着天空："看！"

夜色渐浓。办事区的灯光次第亮起，像散落的星星。我们买了泡面坐在长椅上吃，欧阳素把火腿肠掰成两半，大的那半塞进我碗里。

凌晨的雾气还未散尽，欧阳素已经站在院子里，脚边放着清算好的行李。她换上了简朴的T恤牛仔裤，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，发梢还沾着晨露。老黄牛慢悠悠地踱过来，用鼻子蹭她的背包。

她摇点头："先去个处所。"手机相册里是张老照片：班驳的砖墙上爬满登山虎，"我奶奶的老屋子...就在南昌郊区。"

我摸到她手腕上的疤痕，新烫的伤叠着旧伤，像光阴的年轮。月光移到了窗台上，那边摆着我们从办事区买的矿泉水，瓶身上固结的水珠正缓缓滑落。

办事区小旅店的房间很粗陋。欧阳素坐在床边擦头发，发梢的水珠滴在退色的床单上，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。电视里正放着无聊的告白，声音开得很小。

“俗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，明天你们起的比较晚，这是我们夙起包的饺子，在路上吃吧。”说话间我妈又在厨房拿出来两盒饺子，用老饭盒装着。

阳光穿过挡风玻璃，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光。我重视到她手腕上除了翡翠镯子，还多了一根退色的红绳——是我妈昨晚偷偷给她的。

下午换我开车时，欧阳素蜷在副驾驶睡着了。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，能看到藐小的绒毛。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暗影，跟着呼吸悄悄颤抖。某个刹时，她无认识地蹭了蹭座椅，像只找到暖和窝的小植物。

乡间巷子颠簸不平。车子驶过一片油菜花田时，惊起了成群的麻雀。欧阳素停在一栋爬满登山虎的老屋子前，砖墙上还能模糊看出"拆"字的陈迹。

"真要走啊？"我妈往背包里塞进最后一罐腌菜，陶罐上用红绳系着个安然结，"路上饿了就吃。"

“甚么感受？”我猎奇地问。“就像时候在倒流，那些畴昔的事情，一点点闪现在面前。”

返程时她开得很快，像是要逃离甚么。后视镜里，老屋子垂垂变小，最后消逝在飞扬的灰尘中。上高速前，欧阳素俄然刹车，从包里取出那根红绳，系在了路边的老槐树上。

“前面就是办事区了，要不要歇息一下？”我摸索着问。她微微点头，声音里带着一丝怠倦：“不消，我想早点送你到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