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毫无头绪[第1页/共3页]
“对,炸死你这个没知己的。”说完她一脚油门,骑着机车窜了出去。
纸上是她狂草的笔迹,写着"铜钱在输液瓶里沉底/红绳缠着心电图的峰值"。我昂首时,发明排练室镜子里的本身嘴角沾着啤酒沫,像极了赵露最后一次见我时,棉签上的消毒酒精。
音箱俄然发作出失真riff,震得我手里的啤酒罐沁出水珠。陈大雷的鼓点像心跳监护仪的警报,蒋丽娜的贝斯线则是手术刀划开皮肤的轨迹。周颖靠近麦克风时,我闻到她发梢的烟草味里混着陌生的香水——和欧阳素留在枕头上的那款一模一样。
次日晨光像熔化的黄油般涂抹在窗帘上,我盯着天花板的水渍发楞——那形状不知何时从江西舆图变成了五线谱。床头柜上的药瓶倒扣着,最后一粒红色药片黏在昨晚洒落的咖啡渍里,像极了赵露白大褂上那颗摇摇欲坠的纽扣。
“应当会来吧,闲着也是闲着。”说话间我又把头盔递了归去,“我坐公交吧,好久不坐了。”
回家的公交上,手机弹出欧阳素的朋友圈更新。照片里她戴着镯子的手搭在浦东机场的行李箱上,配文"最后一班航班",我本想批评一句甚么,最后只是点了个赞,有些话还是合适私聊。
"不过,来得恰好。"她回身抛来罐冰啤酒,眉钉在射灯下闪着寒光,"听听这个。"
“公交有啥好重视的,他还能炸了不成?”
或许是他们排练的太当真,我在中间坐了好半天赋被重视到。
我笨拙地拨动琴弦,噪音惊飞了窗外的麻雀。他们三个大笑起来,鼓棒在空中划出残影。周颖却俄然温馨,用口琴吹起段陌生的旋律——厥后我才晓得,那是老周头在她儿时教她的民谣。
排练结束已是傍晚。周颖把湿透的背心团成球扔进渣滓桶,金属铆钉碰撞出清脆的声响。我帮她清算结果器时,发明电源线上用医用胶布贴着张纸条——可见他们当初的前提还是有些艰苦的,都舍不得换一根新的。
"明天还来吗?"周颖把摩托车头盔扣在我头上,皮革内衬有她洗发水的味道。我点点头,瞥见她后颈的条形码在落日下排泄藐小的血珠,像五线谱上俄然跳出的停止符。
……
冰箱里的牛奶过期了两天,喝起来有股怪味,喝了不会出题目吧?我对着阳光举起玻璃杯,瞥见杯底沉着藐小的玄色颗粒,像极了赵露手术帽边沿漏出的碎发。窗外的香樟树上,麻雀正在啄食明天掉落的喜糖包装纸。
手机震惊时,我正用抹布擦着那些好久没擦掉的水渍。周颖的动静跳出来:"下午三点排练室见",前面跟着个吐烟圈的emoji。我翻到欧阳素的谈天窗口,最后那条黄浦江夜景的发送时候显现是凌晨四点十七分——恰是我第二次惊醒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