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3章 点卯[第1页/共3页]

血珠溅上《大熙乐律考》。

可成果让人吃惊，只是官降三级，并且这么快便派到太常寺。

世人噤若寒蝉，纷繁低头称是。

顾晦明点头，回身拜别。

顾晦明眉头微皱，目光转向沈如风。

顾晦明闻言，目光一冷，回身看向周成：“周大人，可说过这话？”

十二张柏木长案，分两列一字排开。

可惜，舒县赈灾丢了赈灾银，大师都猜沈家要满门抄斩。

“恰够将诸位的舌头，串成祭天时的磬天链。”

沈如风倚在案边，面色惨白如纸，唇角却噙着一抹嘲笑。

他踉跄上前，声泪俱下：“顾大人，沈大人无端伤人，部属不过是美意提示他重视仪容，他便……”

余氏冷哼一声，枯瘦的手拍在桌上：“这丫头这么大肚子，还不消停。如果出了事，可如何是好？”

“滚！”顾晦明一声冷喝，吓得周成连滚带爬退了出去。

周成神采骤变，仓猝跪下：“顾大人，部属知错了，求您……”

“沈大人这皮肉，倒是比咱太常寺的祭器还金贵。”

以他宠嬖月琴的性子，俄然不见爱妾，不该如此表示。

顾晦明回身看向沈如风，语气和缓了几分：“沈大人，身子不适便早些归去歇着，莫要勉强。”

沈如风的手顿了顿，朱砂墨滴在“祭器名录”的“祭”字上，洇成血痂。

合座暗笑，如冷水泼入油锅。

他扫过满室狼籍，目光停在周成额头上。

“打趣？”顾晦明打断他，声音蓦地峻厉，“太常寺是朝廷重地，岂容你如此猖獗！本日起，你便去库房清算积年祭奠簿录，未经答应不准返来！”

官袍的领口有些低，暴露一截白净的脖颈，暴露几处含混的红痕。

“十九岁入翰林，二十岁擢户部员外郎，这般青云路——”

沈如风刚下职，撩开门帘时，便闻声余氏的声音。

沈如风的心一紧，月琴被厉王带走了，如此存亡未卜。

他该找个甚么来由，去敷衍母亲。

就连沈安国也不知，实在贵儿是朴月琴与沈如风的私生子。

太常寺的一众官员，一早来当值，便传闻——沈如风被派太常寺博士的职位。

正绞尽脑汁想由头时，却闻声大哥的声音：“母亲，她、她回娘家探亲了……”

贵儿，现在放在沈如风姨母那养着，对外说得是朴月琴的弟弟。

门忽地被推开，顾晦明的乌皮靴踏破死寂。

“太常寺不是贩子茶社，再让本官闻声半句妄议……”

手中还捏着半截朱砂笔，指尖染着胭脂色，衬得那抹嘲笑愈发诡异。

余氏听了这话，神采稍缓：“嗯，月琴这孩子重交谊，是该归去看看。”

就像现在，主簿王淳转头，一眼瞥见他脖颈的陈迹。

酉时三刻，沈家正厅里飘着松油灯的焦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