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2章 正月宫宴[第1页/共3页]

听得环佩声响，他抬眼瞥见女后代婿躬身存候，玄色龙袍带起一阵风，快步迎上前：

他目光掠过两人交叠的手，又探向李孟姜身后，

每一个眼神、每一个手势、每一步挪动，都与音乐共同得丝丝入扣，毫无不对。

李孟姜抱着小伯瑜行至御案前，襁褓中的孩子被乐声惊醒，俄然 “咯咯” 笑出声。

在这如梦如幻的乐舞当中，李孟姜抱着小伯瑜，稳稳地朝着李世民走去。

“贤人驾到 ——”

殿内世人闻言皆笑，韦贵妃轻戳天子肋下：

朱漆廊柱间，鎏金蟠龙灯将飞檐斗拱照得透明，檐角铜铃在晚风中叮咚。

话音未落，阁房传来孩童咿呀声，韦贵妃抱着小伯瑜转出屏风，鬓间珍珠钗子跟着步子轻颤。

周道务悄悄握住她的手，掌心温度透过鲛绡手套传来。

“阿耶莫要惯坏了孩子。前日抓周，他偏攥着道务的兵符不放，倒吓得乳母不轻。”

贞观十八年元月月朔，周道务一家乘坐马车前去大明宫，李孟姜揉揉周伯瑜的额头：“顿时便能够见到外公咯，开不高兴呀，瑜儿。”

舞者们踏着这灵动的节拍，身着五彩斑斓、流光溢彩的舞衣，莲步轻移，款摆腰肢，缓缓退场。

她们的衣袖仿若天涯云霞，跟着行动飘飞、伸展，时而如东风拂柳般轻柔，时而又似彩蝶翩跹般灵动。

李孟姜接过周道务递来的椒柏酒，望着杯中摇摆的烛光，忽觉这满殿繁华皆不如怀中余温。

“快让朕抱抱！”

小伯瑜攥着珊瑚珠闲逛，咿呀学语，口水沾湿了金线流苏。

“对了，朕的好外孙呢？”

李世民哈哈大笑，笑声中尽是对这外孙的爱好：

远处传来小伯瑜恍惚的哭泣声，她与丈夫对视一眼，在喧天喜乐中悄悄离席。

言罢，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经心筹办的长命锁。

时而如盛开的繁花，争奇斗艳；时而似飞舞的彩云，轻巧曼妙。

周道务伸手替老婆理了理鬓边散落的发丝，两人相视而笑，踏着碎步往立政殿去。 殿内沉香袅袅，李世民正批阅奏章，案头搁着半凉的茶盏。

他谨慎翼翼接过外孙，指腹掠过孩子粉嫩的脸颊，小伯瑜竟伸手揪住他的龙须冠缨，惹得满殿轰笑。

“好！好个灵透的孩子！”

周道务平时舞刀弄枪是非常豪放的，但照顾小孩是有点手忙脚乱，不过逐步上手了，有句话叫作，谁对谁好，小孩子一看就能得看出来。

鸿胪寺飞檐上的瑞兽在火光中影影绰绰，襁褓间赤金长命锁与珊瑚璎珞相碰，清越声响惊散了窗棂上固结的冰花。

只见李孟姜笑语盈盈，正陪着小伯瑜玩那拨浪鼓，小伯瑜挥动着胖嘟嘟的小手，试图抓住在空中闲逛的鼓槌，收回 “咯咯” 的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