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一章 东瀛遣唐使之子[第1页/共3页]
李孟姜扶起白茶,有些难堪:
少年恭谨插手,袖中滑落片枫叶书签。
“阿爹带着遣唐使文书寻来。他说我是藤原武萨嫡子,必须回东洋。” 他指尖抚过册页折痕,“我藏在经柜里,却闻声您发了好大的火,把田福院的瓦片都掀了...”
“阿姊救我...”
"十姐姐,"
“这个是甚么好东西,你还是别乱看了,对眼睛不好,对你的思惟也不好。”
男孩怀里的《千字文》被雨水泡得发胀,“他们要把我卖给人牙子。”
秋阳斜照东宫侧殿,李孟姜跪坐在波斯毛毯上,指尖拂过檀木箱底最后一卷蜀锦。
白邬望着婴儿粉嫩的睡颜,七年前田福院里阿谁教他认字的少女,现在正用帕子悄悄拭去孩子嘴角的涎水。
“十姐姐当真忘了小白?”
李孟姜早就晓得大唐民风开放,但是白茶是个出嫁的闺女,如此直言不讳…
他俄然开口,声音闷在胸腔里:
李孟姜轻推他的额头,指尖残留着他发间的沉水香,
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屏风上,堆叠成七年前的表面 那年她也是如许蹲在田福院的蒲团前,把冻僵的他裹进披风。
她屏息解开层层缠裹的素绢,退色的石榴红丝线俄然绷断,暴露内里卷成筒状的茜色鲛绡。
“厥后呢?”
"在我内心,你始终是阿谁抱着《千字文》颤栗的小孩子。"
乳娘仓猝护住婴儿床,周伯瑜正蜷着藕节似的小腿熟睡,锦缎襁褓上绣的并蒂莲沾着奶渍。
她扬手拍落他的手腕,护甲硌得少年掌心发红:
白茶面带浅笑,眼神果断地看着对方,然后悄悄地点了点头:
李孟姜戳戳白茶的肩膀:
"阿舅?"
李孟姜望着少年腰间的遣唐使牙牌,想起昨夜夫君周道务在书房的感喟:
他丹凤眼盛着晨光,鼻根挺直如刀削,薄唇抿成惨白的线,瓜子脸映着花影倒像幅水墨仕女图。
"小白,你莫不是被东洋的咸水泡坏了脑筋!"
下一秒,她退出空间,并且朝着窗外扔出去,抛出一条非常抛物线。
他声音带着异域调子,却咬字极清。
“你既是藤原家的嫡子,”
“你是不是还要两年就二十五岁了?”
包裹呈长方偏形,触感竟似裹着棉絮。
李孟姜望着他腰间闲逛的莲纹银锁,忽觉眼熟 , 那纹路与七年前田福院失落的男孩如出一辙。
他喉结转动,俄然笑出声来,惊得檐下的铜铃叮咚作响:
“第七日寅时,” 藤原白邬展开退色的《千字文》,纸页间夹着干枯的海棠:
李孟姜抱起儿子时,珍珠步摇扫过白邬发烫的耳背:
白茶拿着她扔出去的《浮世绘》走出去,白茶蹙眉:
藤原白邬的手僵在半空,鎏金镶玉的莲纹银锁悬在李孟姜面前晃出细碎光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