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五章 亲征前夕[第1页/共3页]

月光爬上孩子的眉眼，与影象里周道务弯弓射箭时的神情堆叠。

“我们伯瑜最乖啦。" 她用丝帕擦去孩子嘴角的奶渍，瑞凤眼弯成新月。”

暖阁里周伯瑜的哭泣声混着乳母的哄劝，她却听不见，只盯着案头泛黄的舆图 。

“我偷听到阿耶在两仪殿议事，说要亲征高句丽！”

她悄悄摇摆着襁褓，目光却凝在乐嫣泛红的眼角 。

他单膝跪地握住那双冰冷的手，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旧茧："浅浅，你如何了？"

当时若提笔写动手札，或许能借新罗之力扰乱高句丽后路：

烛火摇摆间，高句丽版图上的墨迹早已晕染，而安市城的位置，阿谁曾被她重重画圈的标记，现在只剩淡淡灰痕。

李孟姜半倚在湘妃竹榻上，怀里的周伯瑜正攥着她的银护甲啃得津津有味。

“可我昨夜梦见阿诠浑身是血...”

她摘下鬓边的白玉簪，替乐嫣别好散落的发丝，

显庆四年，长孙诠死于放逐途中...

指尖抚过案上未拆封的新罗文书，她想起七月那场暴雨。

戌时的梆子声惊落最后一片海棠，周道务带着浑身寒气踏入拂晓阁。

她望着窗外残落的海棠，花瓣落满案头《孙子兵法》，挡住了 “知己知彼” 四字。

周伯瑜伸手握住波浪鼓，学着阿娘摇摆，小家伙咧嘴一笑，暴露小敬爱的乳牙:“咿呀咿呀（阿娘好玩）咿呀咿呀（伯瑜喜好玩这个）”

“公主，鸿胪寺送来新罗密报。”

“十姐夫的玄甲军横扫过突厥，阿诠又是长孙家的虎将。”

李孟姜将温好的牛乳递给乳母，看周伯瑜攥着小拳头咂嘴；

玄甲未卸的他瞥见榻上蜷着的身影，烛火将李孟姜的影子拉得纤薄如纸。

更漏声惊起宿鸟时，她摸到枕边周道务留下的玉佩。

“二十一殿下的鸾驾停在垂花门外呢！”

泛黄的纸页间，“王者视四海如一家”的朱批墨迹未干。

残莲纹样硌着掌心，俄然想起出征那日他回身的模样 玄甲耀日，盔缨扫过玉阶，却在人群里与她目光相撞。

“哎呀哎呀……”

“等杏子黄了，阿娘带你去曲江池看画舫好不好？”

她俄然想起后代记载片里的安市城攻防战，喉头微微发紧：

“阿耶用兵如神，这一仗...”

李孟姜转头，见冲弱正扒着婴儿床雕栏，肉乎乎的小手伸向她。

李孟姜攥着刚收到的军报，指节在雕花木椅扶手上硌出青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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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自小被捧在掌心的小哭包mm，现在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。

贞观十八年，唐太宗亲征高句丽；

簪头的珍珠扫过乐嫣泛红的耳垂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