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回 皓月之约 君子之盟（52）[第1页/共2页]

勋帝明知太傅为本身怒杀肖南放逐肖族而心有怨怼，故而才会助力东越痛击设局之人，且不吝见诸于武力兵戈，如此，即抨击了南召，也震慑了皇权。到本相发表时，勋帝纵使再震惊于南召的贪婪诡诈，东越的胆小妄为，程门的专控弄权，他也只能道一声——“杀不得”！

勋帝笑曰，“子往如许说可就是欺君了！此疏为青鸢亲笔所制，朕特地令人转至太子案前，意在使太子赏析鉴阅青鸢之书法！你常日里最好与太子研习的不就是这等事，又如何会没有看过！”

程远点头，此不在他体贴的事件以内。

勋帝含笑，“不知甚么？不知偶合何事还是不知百里所谋？朕但是瞥见你心底有一点思路飘过！”勋帝又注看一会，见程远仍持沉默，只好直言，“青鸢呈来的大瑶山平乱战报你可阅过？”

程家与玉室的干系有些奥妙，既是师生又是君臣。论师生，自是程门为尊，门生不成不敬师长；论君臣，天然玉室为尊，臣子不成不敬君上！四境封王也都晓得，朝中能管束皇权的，唯有皇后一脉伏白家，及帝师一族程门。这也就是勋帝何故言“杀不得”之事理！

勋帝笑说，“你这就叫墨客意气！你真的觉得打单两声他们就怕了？召国阿谁国师敢送一个本族弟子来送命，就是打量着天子之怒不过尔尔！皇后所言不差！使一宗族后辈换他国百里城池，此是舍一己而利千秋之大业啊！召国国师所谋，怕是别有深意！”

程远想了下，重又进言，“但是臣能够包管，经此回震慑，四境驿馆纵再有藏兵，也毫不敢再显迹于帝都！藏而无用武之地，蓄之又耗神费银，如此非悠长之计，终必废之。”

过了好久，勋帝俄然问说，“召国为何要取檀溪关？并向北五城？你可细细想过？”

勋帝为程远赐了坐位，挽他衣袖与他同席而坐，又叙了几句旧年同窗之情，稍问东宫太子进学之事，继而话锋一转，直言扣问，“以是——你能确认，东越与南召都已使藏兵归境？”

程远没有接话，而是别有考虑。勋帝一时也堕入深思，四周格外温馨。

不但程远杀不得，引兵乱境的召王又何尝杀得？得病欺君的越王更杀不得！所谓天下伐之，使那个去伐？东越伐南召吗？还是南召伐东越？东越只需一个青鸢坐镇，天下三境合力也一定撼其分毫！所谓天子竟无一强兵，皇城以内无一名将，纵使南召真的引兵犯上，三境封王若不缺勤王之兵，他玉室并庆霄殿上满朝文武也只能是束手待毙！

勋帝凭胸中所记说道，“朕若没记错，向北五城正接大瑶山南麓！百里启如此算计，只是偶合？”

程远静坐不动，眼皮都未眨一下，回视勋帝，缓缓点头，“偶合何事？臣——确切不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