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 玉庭有诏 惊鸾有疾（55）[第1页/共2页]

妘楸微微一怔，猜到他会逆反，只未猜想反而击之，出言竟如此不逊！想是真情实不成谤也！

妘楸百般心机闪过，重又着眼于跪在当下的百里荒。此人留是不留，却有些个难堪。毕竟他已猜透本身身份，留之必有后患。可若杀之，又必将招来百里家的猜忌与仇恨。况乎另有一个乘机旁观的青鸿！妘楸想到这里，不由要问，“你趋附青府二女人，用心但是为你族人战略？”

百里荒闻言微有愠色，“我说过，与家父、与族人非是一起！更未曾在鸿女人身上存任何狡计！”

借着月色腐败，妘楸亦看破贰心头顾虑。凡心有所系，自会贪生！只要贪生，便是万事可逆。

百里荒忙答，“我若告夫人以秘事，襄助夫人成大业，夫人能够容我？”说完见妘楸笑而不答，只好续言，“家父写信来，告之欲献幼妹入天子宫廷，天子若收，气象当有分歧。夫人若能使鸾女人晚些入帝都，寒年愿递信幼妹，嘱其护佑鸾女人于深宫，或可保青鸾女人满身而退。”

刚好遇见，倾慕罢了。妘楸心底默念，这话似曾了解，却又渺然无着。“你这话，鸿女人可托？”

百里荒顿觉受辱，举头争道，“我与鸿女人，不过是刚好遇见……”稍顿半晌又补说，“倾慕罢了！”

妘楸嘲笑，“你觉得，誓词若可托，我又何至落今时地步？想是你百里家也不会‘幸运’得当代之‘荣光’！此大家间原也不该是现下之人间！民气之变幻亦如沧海桑田，你何敢有发誓之说！”

“你或是自荐个如何死法，或是给我个不杀的来由。只这般耗着又有何趣？”妘楸再行迫问。

妘楸不由莞尔，将信将疑，“百里少主如此情深，说得我几近就要信了！”

百里荒略有慌乱。他虽看重誓诺，却未知民气早已不古。他又舍不下那刚好遇见的倾慕之人！

“信与不信在她！倾慕趋附在我！寒年所为但求无愧己心，无悔此生！别的，原也未生奢念！”

妘楸嘲笑，“凡事总有起因！我见你跟从青鸿摆布，附以卑颜、趋之若仆，总不会是嗜虐之癖？”

“夫人杀我不过是为封我口舌，我若发誓，毫不向外透漏半分已知之事，夫人可否宽宥？”

“你既知之甚深，想来也该明白我不会留你性命。你这番密意我倒情愿说与鸿女人晓得。只是最后，你另有甚么话说？念你百里家先祖也曾奉养过巫族灵者，我还能够遂你一愿。”

百里荒推测此是必定之果，可死期期近终是心有不甘！他不过为着一番密意误入此地，现在密意得寄，此身却要与蚁虫为食！平生磊落，既未生害，也未遗祸，何至仓促降做孤鬼！

百里荒喜色渐深，反唇相讥，“夫人许是只信越王情深罢！不然何故会拜托此身在他宫廷！何故会剖心尖之血饲其美眷！以寒年所见，夫人此番折损当非小数！酬越王密意已然绰绰不足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