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 玉庭有诏 惊鸾有疾（60）[第1页/共2页]

青鸾话讲一半俄然顿住，蔚朔正听得悬心，不由催问，“厥后如何？是得了奇术还是秘方？”

蔚朔怔怔听着，非常讶异，“为何我从未听过此节！雯若几次归省也从未言说此事！”

蔚朔骇然，身子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，被青鸾感知，幽幽又言，“二哥今时闻听尚且如此。可要想清楚，当真忍心使楸夫人受这等磨难与摧辱！听府中长辈言：女人产子向来就是鬼门关里走一遭。幸则返来，不幸……不幸，则是母子俱损，纵是独得一子，其父何忍？其夫何忍？”

蔚朔数月来储藏心底的无穷愁闷终得了倾诉之人，一时候抱怨声声，质疑连连，竟不成清算。

青鸾听罢都不由要替他叹一声无法，心底五味杂陈，一时候也不知要从何劝起，考虑片时，才柔声道，“二哥不好胡乱猜忌楸夫人。更不好妄自陋劣。二哥乃国之君主，负担国运民生，又岂是痴顽之人！我想楸夫人意义，约莫是恼你不解女儿家苦衷！楸夫人甘心为你困守深宫，共你放心度日；又为助你理顺周遭而熬心耗神。二哥只想，若无楸夫人，迩来各种你可有应对之策？而你们男人只知希冀子嗣，承续祖业；又哪知怀胎十月之艰苦及一朝临蓐之凶恶！”

青鸾轻拭眼角，面熟红晕，低低道，“听闻……是妇人，动手……掏之，方得保下母子性命。”

青鸾悄悄听着，但觉他字字含屈，声声带怨，愈说愈恼，愈恼愈屈，及至厥后竟说到眼眶泛红，几见晶莹。青鸾听得出，他非是恼女子情薄意冷，竟是恼本身情到深处却拿她无可何如！

“二哥可还记得澄儿出世那年，呈到宫中的八字捷报——喜得麟儿，母子安然。岂不知这一‘喜’字险就成了‘丧’字！长嫂出产时，足足痛了三天三夜，痛到厥后即没了声音也没了气味，医者们砭石汤药用尽，最后不得不实言：已然有望，或备棺椁！或剖腹取子，也许还能得其一……”

问过才发觉青鸾竟红了眼眶，凄凄然似有无尽悲惨，却仍撑笑回说，“体例失实残暴！我也是迩来才听闻，失实……”话未说完，泪先落下，“长嫂是为青门立了奇功！故尔兄长断不敢负她。”

喜好相思策请大师保藏：相思策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。

“可你还未说倒底如何得了澄儿？莫非真的剖腹取子？！”蔚朔不问出个以是然只怕不能安枕。

“她如果不能，只说不能，我们另觅他法也不是不成！她如果不肯，可也直说不肯，那便是与我用情不真！我自甘心！也怨不得旁人！偏是我常常提及，她都一脸凛然，倒似我盼子嗣竟如同索她性命普通！你只说男儿娶妻哪个不是为生子？可也不是说只为生子！我与她自是有情，且情义纯然，可生儿育女难道也是伦常！她若真是许我至心，如何就不能赠我子嗣！”